殺了他,殺了他,她的耳邊不斷有回聲,起先是她的,後來變成了哥哥、姑母的聲音,再後來,竟是禇氏一族站到她身後,同聲同氣:殺了他,殺了他。
禇衛憐閉上眼眸,感受他的吻漸漸深入。突然,她被捏住下顎,被迫鬆了唇齒。夏侯尉望了她的眼眸一會兒,又重新深重吻入,掃過她的尖牙利齒,最後在舌尖輕輕勾纏......末了,他從她的唇齒分開,微'喘著,又把頭埋進她頸窩。
「表姐...我想要你,你給我好麼?」
見她冷著臉不答,夏侯尉只好從頸窩出來,把人拉起來。方才交吻太過情切,不慎弄散了衣襟,夏侯尉覷著眼色,小心替她整理。
整理好,又重新把人抱入懷裡。他闔著眼輕聲說:「我不是前世那個人,我不是他。我此生潦草,入世以來孑然一人,你帶我回家好嗎,回到我們的家。」
「從今以後,我們會有一個家,還會有自己的骨血......」他默念著展望,突然睜眼,緊緊抓住她的手:「到底要怎樣,你才不會拋下我?」
「你不是最喜歡折辱我麼,我給你折辱啊,只消你情願,我們做夫妻,想如何便如何來!」
禇衛憐還是不搭理,輕輕扭過頭。
夏侯尉又強行掰過她的臉,狹目微眯,逼視著:「你說你要再嫁,難道夏侯瑨會給你打?好,即便你找了個能給打的,他也難保不會恨你!」
「你就不會恨我?」
禇衛憐翻白眼,默默鄙夷,「你先前還說,恨到想我死。這可是你自個兒說過的話。」
說完禇衛憐就後悔了,與夏侯尉說這麼多做甚?她現在可不煩他?
兄長要他死,姑母也要他死,甚至她都想,他死了才好。前世便是他登基後弄垮了禇氏,只有他死,她、姑母,包括禇氏的每一人才有盼頭。
可是,禇衛憐又想到他方才剖心剖肝,悽慘地與她訴苦,就像無家可歸的乞兒。他還說,他能給她折辱?
皇后......他也說了,能讓她做皇后。
禇衛憐忽而蹙眉,在前世,夏侯尉也讓她做了皇后,這與她所求相同。可為何,她還是不願留下?
是了,是因為禇氏。夏侯尉雖讓她做皇后,卻幽禁她姑母,罷她禇氏全族的官兒,將他們貶為庶民。無權無勢的庶民,她即便有個皇后頭銜又如何?她背後無人可撐,沒有氏族,照樣無權無勢,連個小小周垚都殺不得。
今生呢,即便夏侯尉允她做皇后,但只要他搞垮禇家,就是斷她羽翼。她做了皇后又能如何?
想到這層,禇衛憐突然問道:「做皇后,也不是不能夠。但你知曉,我要的不僅是富貴榮華,還要權柄。沒有權,一切都是空談。」
「你既如此厭惡禇氏,你能保我們禇氏一族不倒?」
第45章
盡頭 [勿跳]咱們今夜做夫妻好麼?
馬車內, 夏侯尉垂下眼,撫摸手腕的鞭痕。這些傷痕,是她予的, 宮人予的。蕭氏與褚氏自祖輩起便是政敵,後來褚太后即位,蕭氏徹底落敗。褚太后逼死他親娘, 他怎麼可能放她一馬?放過褚氏?
蕭氏全族多少條人命?他誓要他們血債血償。
夏侯尉沒應,也沒有看她。
他鬆開她的手腕, 緘默抽回, 眸光一動不動凝住袖擺。
「欠的總歸要還。」他低聲道, 「我做不到,我放過他們,那我受的恥辱又算什麼?我蕭氏的覆滅,我的族人苟且偷生十幾年, 他們信我、依附我,為的不就是有朝報仇雪恨?」
夏侯尉要報仇,亦如那年夢魘過後, 她要報褚氏的仇,把他加諸褚氏的一切還給他。
可冤冤相報何時了......前世的夏侯尉,又是為何怨恨褚氏?難不成前世在登基前, 她也折辱過他?亦如今生般?
若真如此,那她前世, 為何要折辱夏侯尉呢?
褚衛憐突然不敢去想, 迷霧重重,只怕想深了反倒是個解不開的局——她一定要逃出這連環無解之局。
「你若要滅褚氏,這與我所願相違,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 你讓我走。夏侯尉,我曾對你做了什麼便是什麼,我也無需你的寬恕。」
一字一句,清晰又冷靜。褚衛憐甚至朝他露出笑容,「今後你走你的路,我們各自為營,戰場相見也不必對我手下留情,你我只拼命去殺,鹿死誰手還說不定。」
她把界限劃得清清楚楚,甚至不需他給的皇后,也不用他忘記折辱,放下仇恨,只說了要和他一別兩寬。
道不同不相為謀,也不會是同路中人。她也姓褚,他既要滅褚氏,便是站在她的敵對。<="<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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