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若想去,不如等入春了再去,那時候畫舫才叫多呢,還有坐篷船的歌女們彈琵琶。」
褚衛憐擺了擺手,叫掌柜走。屋門重新關上,她支起下頜看他:「不如就去坐畫舫吧,我已經很久沒坐過畫舫,這會兒倒有點饞了。反正我們日後也不會再來撫州,咱們再帶只暖爐去,江上看雪一定很美。」
夏侯尉想了想,點頭應下。
就像褚衛憐很久沒坐畫舫,他也從未和她乘過船。雖然他不好這些玩樂,覺得它們乏味,但和她一塊他很樂意。
......
隔日入夜,褚衛憐坐著馬車到了雒江。
雒江是中原數一數二的江流,一望無涯,撫州人將它分作了兩半,一半用來遊玩賞景,於是在江邊修了數座湖亭,還有畫舫、樓船、烏篷船等各種船隻;另一半則作為撫州的渡口,停泊了許多載貨的大船。
夜涼如水,寒風簌簌,因為正月初一的緣故,在外漂泊的商客也少,貨船便用不上,一艘艘寂寥地靠於岸邊。
靠近雒江的堤壩,零星分布了幾家攤販,有賣零嘴的、賣花的、還有賣湯爐的。
「燙羊肉,姜辣蘿蔔,熱乎的羊肉餛飩,來瞧一瞧......」支起篷布的攤子邊,有個老婦在叫賣。她的相公則在爐子邊燒火。
今夜的遊人很少,褚衛憐聞聲,便遠遠看到了老婦——是奶娘,果然是她的奶娘!方才聽聲兒便覺得耳熟了。沒想到大哥還把奶娘帶來。
看見熟人,褚衛憐逐漸覺得心安。
「餓嗎?要去用碗燙羊肉嗎?」冷風裡,夏侯尉問她。
此人素來陰險,眼多識怪,褚衛憐生怕給他瞧出端倪,因而搖頭。「我果腹過了,不算餓。你若餓咱便去吧。」
「我也不餓。」夏侯尉笑道。
今夜來雒江他還帶了暗衛,但沒有全帶,褚衛憐不知道有多少個,他的暗衛各個都和末伏一樣,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不過她已經把夏侯尉引來雒江了,剩下的事就靠哥哥。
黑色昏暗,江邊停泊著五艘流光畫舫。浩瀚的江面卷著天涯雪,冷風呼呼,褚衛憐攏緊了斗篷和他過去。
管畫舫的,是個佝僂背的老頭,夏侯尉問道:「店家,我們借只畫舫多少錢。」
「你們要游多久?」
褚衛憐說:「半個時辰就好了。」
寒風灌面,老頭咳了咳,粗著嗓子:「一百二十文。」
褚衛憐兜里是沒銀子的,她戳了戳夏侯尉。
夏侯尉摸向袖口,正待取錢,忽然眼前寒光,直刃飛刺。他臉色大變,側身閃過,那老頭竟然挺起腰板,不再佝僂,面露兇惡,又是一刀朝他刺來!
他來不及多想,三兩下拽過褚衛憐,於此同時,江堤下竟突突突跳出許多黑影。
這些刺客,遠比他帶的暗衛多的多,皆穿夜行衣。二十多個人紛涌而上,突然,一隻飛鏢順著寒風直直扎進他的後背。
血漫衣衫,夏侯瑨疼得咬牙,也沒精力去想這些人的來路,只抓了褚衛憐的手拼命往前奔。夜色暈眩,他的暗衛們已經紛紛出來,朝對方揮刀。
褚衛憐跑得氣喘,寒風灌袖,冷得她瑟瑟發抖。突然,夏侯尉肩臂一沉,她感覺有什麼東西落在她的臉頰,是熱燙的,從臉頰蜿蜒至脖頸。
禇衛憐伸手去摸,竟是黏膩的液,是血,是夏侯尉的血。她還沒來得及轉頭,突然被他推上了馬車,「走,快走!」
她跌坐車裡,他站在車下,狂風吹開他臉邊的落髮,嘴角慘烈的血,蜿蜒而落。
夏侯尉用力抽了馬臀,馬兒驚蹄飛奔,趕馬的正是小道士末伏。
寒風蕭瑟,沒出兩里路,末伏突然惡狠狠地回頭,瞪她,殺意畢露。
褚衛憐嚇得攥緊拳,正要抓簪子,末伏突然甩開韁繩,跳下了馬車,竟是朝夏侯尉的方向跑去!
馬兒還在跑,似乎知道有刺客,拼命地向前跑。褚衛憐抓住弓和箭袋,咬咬牙,忽然跳下馬車——
她在沙雪裡滾了又滾,滾得肩膀硬疼。她吃痛的趕緊爬起,盯准末伏奔跑的背影,用力拉開弓。<="<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