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衛還沒有來,褚衛憐與楊成煥對視一眼,飛快跑去。
楊成煥負責望風,她則負責開鎖,她掏出一根鐵絲,憑著小時候撬鎖的記憶,沒三兩下就弄開。
禇衛憐鑽進籠子,一邊拍人,一邊用小刀割斷繩索。
「阿姐,阿姐!」
褚衛敏緩慢睜眼,驟然看見穿黑衣的人,驚恐萬分。正要出聲,就被妹妹捂緊嘴巴:「是我,阿姐,我是眠眠!」
「你動得了嗎?快跟我走!」
褚衛憐剛拉姐姐起身,突然籠門落下,她神色大變,立馬搖著鐵門,這籠子卻古怪地再也打不開。
楊成煥也趕來幫忙,三人正在拼命推門時,城樓響起了轟動的腳步,濃塵翻滾,無數隻黑影紛紛湧上,多的數不清,各個面目兇狠,手持刀戟,將他們三人團團包圍。
慘烈昏黃的月,濃香捲來,她忽感頭暈目眩,竟是握住鐵欄癱倒。
她聽到一聲笑,令人恐懼的笑。笑聲破開重重守衛,那人身穿繡蟒龍袍,玄黑浸風,從容不迫朝她走來。
烏靴停在金籠前,褚衛憐癱軟地起不來。頭頂的目光炎熱炙狂,堪堪穿破她的軀殼。頭還是很暈,肩膀忍不住抖。突然,一隻冰涼的手穿過鐵欄,將她下巴攥起。
她終於被迫對上那張熟悉的臉,半年不見,隔去山海遠塵,他的眉骨越發濃利。
這張臉本該死在月夜的雒江,此刻卻重活,陰森地看她,目含輕笑,「朕準備的好誘餌,果然誘進了一隻惡獸。」
他攥住她的臉貼近,笑聲更低:「表姐啊,朕特意為你準備的籠子,喜歡麼?」
黑雲壓城,濃霧漫開,禇衛憐再也撐不住,昏了過去。
......
深夜,押送囚籠的馬車駛進皇宮,又進了皇帝的鳳鸞殿。
這是一隻碩大堅硬的金籠,籠內鋪著獸毛毯,關了個纖弱少女。
宮人們魚貫入殿,伺候帝王梳洗、重新綰髮......等到事畢,帝王罷手,所有人輕步退出,殿內只剩下帝王和籠中少女。
龍延香飄出金爐,帝王踱步到落地銅鏡前,看著鏡中的人影,年輕俊俏。
今夕已不同往日,他一身華貴繡蟒的黑袍,威風凜凜,以金冠束髮。他滿意地打量鏡中人,打量這副身軀與容貌,最後踱步到籠前。
少女還沒醒來,他望著她,傾身蹲下,指骨敲了敲籠子。
地上的人有微動,他又耐心等了會兒,終於看見她雙手撐地,慢慢坐起身。
比起那會兒的恐懼,短暫一覺過後,禇衛憐已經平復不少,甚至認清了形勢。
她的手慢慢握上金籠——很眼熟的籠子,似乎在哪兒見過?
禇衛憐努力地想,很難回憶。夏侯尉對她用了迷香,導致她的意識還有些混沌,以至于思考變得很慢。
她審視籠外的男人,扯起嘴角:「夏侯尉,你還活著。你怎麼還活著?」
僅僅一句活著,他唇角的笑意淡了。
或許是雒江的箭,重新射來,射穿他所有的希冀與渴盼,告訴他那不過是靡麗的夢,一切都只為了殺他。
他眸中的燭影皆然碎裂,抓得籠子哐哐響,猶嫌不夠,更是將手一把穿進金籠,牢牢握住她:「沒想到我還活著?」
他突然大笑:「眠眠,我來找你了,你想我了嗎?」
脖子忽然被人掐住,禇衛憐猝不及防,用力地咳,使勁拍打他的手。直到她快喘不過氣,以為自己離死不遠,又被人驟然放開。
她俯著咳,比起最初的昏沉,現在已經清醒很多。她咳著、咳著,想起自己家人,爹娘、哥哥,阿姐......眼眸突然紅了。
逃不過去,逃不過了,禇衛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認命地閉上眼眸。那人卻惶恐起來,急忙開了牢籠,猝然把她拖進懷裡。「眠眠、眠眠、眠眠......」他慌亂大喊。
陡然對上她發紅的眼,夏侯尉才鬆一口氣。
他又恢復陰森森的笑,仿佛方才的慌亂都是假。
夏侯尉貼近她,手指撫摸她柔軟的臉頰。猝而低頭,嘴唇輕描她的臉,「怎麼就想離開我呢?眠眠...喜歡這籠子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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