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然被宋渡安推了把頭也不敢吭氣,只說:「那你陪我打。」
「我陪你打。」宋渡安應下,從絨雪手中接過來球拍。
絨雪抱著膝蓋坐在花壇邊的路牙子上,鋪了張紙,看著兩人打球。之前是絨雪接不到胡安然的球,現在輪到了胡安然接不到絨雪的球,宋渡安發球的力度太大又太高,胡安然每次都需要往後跳著去接,最後還接不到。
絨雪看到胡安然頻繁去撿球的模樣笑了笑。
接著就看到宋渡安對她挑了一下眉。
絨雪:「……」
兩人沒打多久,身邊倒是圍了一圈小孩,抱著宋渡安的腿不放,奶聲奶氣喊哥哥,胡安然被虐的難受,就說:「哥,大哥,你累了吧,歇一會,讓我來虐虐這群小學生。」
宋渡安笑笑,把球拍拋給胡安然,接著坐在絨雪身邊。
「今天你一句話也沒和我說。」宋渡安側臉去看絨雪的表情。
絨雪兩隻手捧著臉,不看他,下一秒就硬被宋渡安牽起手來,她轉過身,那種隱忍的委屈有點爆發:「你不是在上課嗎?為什麼還來?」
宋渡安笑了聲,一手握著絨雪的手,一手將人攬在懷裡說:「是我的錯,但是我給你帶來了一個禮物,你先看看,好不好。」
宋渡安低頭去看被他摟在懷裡的絨雪,小姑娘應該是真氣著了,嘴唇抿著,微微蹙著柳葉眉,垂著眼不看他,眼睫毛卻長的很,又直又濃,碎著她的睜眼閉眼一扇一扇的。
接著從口袋掏出了一疊東西,低聲哄著人:「先看看喜不喜歡,好不好?」
絨雪其實在她下樓的時候就不怎麼生氣了,但被宋渡安輕聲細語的哄著,倒是莫名的有多出點氣來,但她實在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所以看見宋渡安掏出的東西,猶豫了幾秒就接過來。
宋渡安看到小姑娘接過東西笑了笑。
「機票?」絨雪揚起臉來,有點驚訝,宋渡安離她很近,昏黃的路燈和街道什麼都瞧不見,她幾乎被半包圍似的在他懷裡的,猛地揚起臉的時候,眼睛差一點擦過他的下巴。
剛才在氣頭上不覺得,現在距離這麼近,絨雪逐漸臉紅起來,她伸出手推開宋渡安,往旁邊坐了坐。
其實是擦到了,宋渡安感覺到女孩忽閃的睫毛像羽毛一樣輕擦過他的下巴,他心裡也像被羽毛撓了一下一樣,蘇酥麻麻的,他眼神漸深。
絨雪正在專心看那三張機票,飛往芝加哥的機票,姓名分別是她的,母親的,宋渡安的。
她揚起臉有點疑惑:「我媽沒有護照的呀。」
剛說完才反應過來,母親和宋渡安瞞著她辦完了所有的程序。
她有點驚喜又有點惱怒:「你們都知道,就瞞著我!」
路燈下,絨雪梳了個漂亮的低麻花辮垂在左邊,整個人溫柔的不行,此刻瞪大眼睛,更是美的驚人,帶著動人心魄的嬌嗔。
宋渡安眼眸深沉,瞧著她笑:「所以,可以原諒我嗎,第一名?」
絨雪不知道該做何反應,宋渡安在她開始確定院校開始就把自己的人生規划進她的人生,她想信卻不敢信,如今他親手遞上再度讓她們人生交織的鑰匙,她突然就有點想哭。
宋渡安伸出手,輕柔的附在她臉頰:「我說過的我不是開玩笑。」
兩人坐了一會,晚風輕柔,身邊人的氣息和溫度縈繞在她身邊,暖黃的路燈,溫馨的環境,絨雪托著雙頰,目光從遠到近,心口湧現一種潺潺不絕的暖意,眨了眨眼,突然想時間就這麼定格在這一刻,於是開口說:「我覺得現在好幸福。」
宋渡安沒說話,眉眼微垂。
「你不覺得嗎?」見宋渡安不說話,絨雪碰了碰宋渡安的手肘。
宋渡安要怎麼說,他一貫不相信一切永久和幸福這種違背人性的東西。他反而覺得,幸福是一種使人迷幻的毒藥,在其中感受的快樂愉悅都如此短暫,既不牢靠也不真實。
卻在遇見她之後,一直避免自己去想這種話題,他不敢想也不願想。
「說呀。」絨雪戳他。
「幸福太短暫。」他聲音乾澀,手放在粗糙的地面,粗糲的感觸讓他從那種輕飄飄的幸福中抽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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