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說,幸福太難以把握,真正的幸福總讓他生出膽怯和害怕失去的心緒。人總是這樣,沒有幸福的時候渴求幸福,擁有的時候卻又患得患失,生出膽怯。
絨雪托著臉去看他,他沒皺眉,眉目桀驁,臉上卻有點淡然的悲傷,按理說悲傷和淡然是反義詞,但很莫名的,絨雪看著他的表情就想到這樣一個形容詞。
她說:「好悲觀。」
宋渡安從過去的回憶里收斂思緒,吐出一口氣,拍了拍手心的石子,轉過身看她:「或許吧,短暫的幸福才是永恆。我最欣賞短暫卻猛烈的東西。比如煙花,在開得最燦爛的時候砰的一聲泯滅。」
他說這話的時候,眉毛微挑,伸出手湊在她面前,做出一個手指並在一起又展開的手勢,模擬煙花,故意嚇她。
絨雪拉下他放在她面前的手,笑了笑點頭:「好像也對,任何一瞬在開始的那刻就註定會消逝,未來太遠,但現在。」
她站起身,褲子上的灰塵都沒來得及拍,蹲在宋渡安面前,眼神亮的像那晚巷子裡暴雨也澆不滅的火焰:「現在只看我就夠了。」
第60章
祭雪 走下去,忘了我。
高考完, 劉暖倩喊著張筠和絨雪去參加七班的畢業聚會,著實是一頓大餐,大家都很開心, 好不容易擺脫了高考, 終於算得上是徹底的自由了,高考期間壓抑著的感情和情緒在餐桌上有點不受控制的釋放。
人來的很齊,高一剛開學, 大家都很懵懂, 情感也特別純粹,所以這次聚會幾乎是一呼百應, 唯一的遺憾可能就是宋渡安沒有來, 劉暖倩沒什麼所謂, 倒是張筠很失望的模樣。
絨雪罕見的也喝了點啤酒, 一喝酒她整個人就感覺靈魂輕飄飄的, 做什麼事都沒平時的理智, 她腦袋暈乎乎的, 終於明白, 為什麼酒能消人愁苦和酒壯慫人膽。
有女生聲音很小的問絨雪宋渡安怎麼沒來,她凝神看了眼那個女生,不太認識,只搖了搖頭說:「宋渡安有事情來不了。」
劉暖倩扯著凳子發出呲啦一聲,到她身邊, 她也喝了不少酒, 步伐跌跌撞撞的跟絨雪說:「大家都以為你們在一起了。」
自以為聲音很小, 其實在場的人都一字不差的聽到耳朵里,宋渡安這個名字一出,像是一滴水掉進油鍋, 帶起一陣子喧囂來。
「安哥是真傳奇人物了。怕是南桂一中能記上幾年的傳奇人物。」
「安哥那個壓哨球,我到現在還記得,我這輩子不打出個那種壓哨球死不瞑目。」這是男生高聲說的,邊說邊學著大人的模樣舉著酒杯碰杯。
女生這邊倒是說的不太一樣,主要是圍繞著絨雪的,一個個都情不自禁露出點羨慕或者是別的情緒來:「你們倆還沒在一起嗎?」
似乎所有人都認為她們應該在一起。
絨雪有點不好意思起來,她開口解釋:「沒有在一起呀,為什麼大家都覺得我們會在一起?」
這下子女生們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如數家珍的說著兩人在這樣一個嚴格又古板的學校做的那些出名事跡來。
「他放學都等你回家誒,這不是談戀愛是什麼?這不是喜歡是什麼?」
「你們見過宋渡安在學校和除了絨雪劉暖倩之外的女的說話嗎?」
「你們廣播站和運動會那才是公開定情好吧,這還不是愛,是什麼?」
最後說話的女生卻越說越激動,甚至站起身來拍著桌子感嘆。
絨雪笑了笑,說的確實都是他們倆做出的事,但她實在不知道這麼多人都以為她們都已經在一起了。
十八歲了,可以談戀愛了,她想,但不用著急,等冬天,等二零一四年的冬天,等他讀懂她的手語,一切都會順理成章的得到圓滿。
後來是姚涵竟然端著一杯酒來到絨雪面前,她眼眶有點紅跟絨雪說:「我曾經真的很喜歡宋渡安,也短暫的嫉妒過你,對不起。」
絨雪被她突如其來的眼淚有點驚到,忙舉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說:「沒關係。」她不知道說些什麼,只好說沒關係,至於是什麼沒關係,她也沒說出口,或許是喜歡過一個人卻沒在一起沒關係,也或許是對你為了男人說出過不好聽的話的沒關係。但無論是什麼,都沒關係。
姚涵漂亮了許多,整個人稱得上是一個小美女,她仰頭喝掉手裡的那杯酒:「祝你們永遠幸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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