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解釋,隨即掛斷。
鄭月昭在二樓奶奶的臥室,陪同她做理療。等出來後,父母在客廳坐著,在燈下,鄭月昭看到媽媽兩鬢泛銀光的發,坐過去環抱媽媽。
媽媽輕拍她的手背,注意力卻在電視劇上。
她沒找話題,陪著二老坐著,等一集看完,爺爺下來,這溫情時刻徹底破碎。
爺爺問一句:「今天不回家?」
「這兒就是我的家,嫁出去的女兒真是潑出去的水了?」
就這麼一句,話題沿著她開展。成家父母不在,他們的話更直白,疾言厲色。
「因為什麼吵架?」
「跟你說過結婚後,得收斂脾性,多賢惠體貼。」
鄭國遠給了些自個的建議,讓她軟聲軟語哄著些,給人台階下,都端著,日子不過了?
鄭月昭半斂眼眸,屏幕螢光流轉在她的眼底,掩蓋她的情緒。
成爸說:「別那麼倔,婚姻里爭論得出對錯嗎?」他仿佛跟木樁子對話,每一句都得不到反應,他忍耐著,說:「你現在是翅膀硬了,眼裡沒你爸,體會不到你爸媽的用心良苦,以後生個孩子也像你,你才知道有多操心。」
鄭國遠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要孩子,都老大不小的年紀,得有個計劃。」
鄭月昭支肘撐頭,縮在沙發角落,忍無可忍憋出句:「計劃趕不上變化,萬一以後離婚。」
鄭國遠一口氣險些沒上來,指著她:「你敢!」
鄭媽拉她衣袖,給她使眼色。
還不如回去和成恆宇大眼對小眼。「不是我敢不敢,萬一人家看不上我,有新歡,那和我這個舊人離婚不是沒可能嘛。」她起身,苦口婆心:「爸,別一二再為我牽動情緒,我都結婚了,為什麼還在管我?」
「因為我是你爸!」
這句話多好使,是冷寂月光下泛銀光的鐐銬。縱使她千般萬般的話,被堵得死死的,若反抗,要定罪為不孝,沒良心。
鄭月昭深諳鄭爸的話術,她連藉口都沒找,轉身出大門,開車回家。
那晚,鴻門宴上不止是旁敲側擊的話術,還有媽媽們推過來兩張票,是交響樂演出。
——好好好,一定去。
——放心啦媽媽們,我們肯定不會忘!正愁沒有約會的地方。
轉身她就不知道把票塞進哪個包里,成恆宇也不過問,臨開演前夜,鄭媽提醒她,她仍舊好好好。
下一句,鄭媽說:「我和你另一個媽也要去。」
鄭月昭默了瞬,「媽,沒這個必要吧。」
成恆宇是個悶不響的人,雁過留聲,風過留痕,可對他來說,是相反,任何事都不足以落他心上,否則連兩人的婚姻,不會需要秘書提醒他何時做何事。
就算心中有事,他不會傾訴,不多言。非要說,該是事後輕描淡寫,可為什麼實時更新他們的感情狀況?
按理來說是私事,是沒必要讓父母操勞的事。
她對這種行為很鄙夷,明明可以各自安好,非讓父母知道了添堵。
她火氣旺,顛來倒去翻包,動靜越發大,最後,終於在手提包內側找到。
兩張皺巴巴的票,她理了理,看日期。
隔日,成恆宇發信息說下班接她,她沒回。
兩人從頭到尾沒溝通,他卻清楚掌握動態,鄭月昭沒話講,沉默坐上車。
趕鴨子上架的事,是一場演奏會就能粉飾太平的事嗎?
媽媽們希望他們好,竭力修補,文物裂紋,殘損是文物修復師可以修復的。感情可以借外力嗎,如果可以,怎麼沒有感情修復師的市場呢?
鄭月昭到了現場才發現,兩位媽媽為了監督和不打擾兼存,選的位置很遠。
她回頭看了很久,直到鄭媽站起來招手,哭笑不得。
成恆宇給她拉座椅,方便她再坐。
鄭月昭:「謝謝。」
成恆宇問譚佳域,該如何挽回,彌補,如何經營婚姻?
譚佳域犯難,他沒有類似經歷,他想破頭,憋出來兩個字:真誠。
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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