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以陽說,他昨兒應酬喝了一晚上的酒,半夜從隔壁省市連坐一夜的高鐵加飛機,馬不停蹄趕來。而中午的盒飯,她的餘光里並未看到他吃幾口。
鄭月昭的語氣軟得像哄孩子,「剛剛我不該胡說八道,你別往心里去。」
「你先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成恆宇不是那麼好哄的,掀了被子從另一側下去,往浴室去。鄭月昭去到客廳,拿微波爐加熱冷掉的餐食,還有餐廳帶來的打包盒,她下樓去拿。
門鎖闔上時,正是花灑關掉,他能聽到。成恆宇垂下眼瞼,默了片刻,才再次打開花灑。
等他收拾一番,裹著浴袍出來,臥室里有香檳,他自顧自喝了兩口,慢悠悠朝客廳走。
客廳是橫廳,大大落地窗,窗外橘色光影半明半暗滲透進來。而開放式廚房前的她,俯身在搗鼓什麼。
她什麼時候回來的?
成恆宇放下杯子,走到人身後。她專心搗鼓微波爐,站直往後退一步,正落他的懷中。
身後人嚇得她身軀一顫,下意識掙脫。
他埋在她的發間,聲線暗啞,倦意和疲憊明顯,他說,抱一下。
他的聲音有蠱惑力,她忘了掙脫,忘了他們的現況,忘了一切,就那麼抬眼看著落地窗外。她好像聽到,那聲微不可察的嘆息,腰間的力度縮緊,她鬼使神差地轉身,環住他的腰。
他拂開發絲,灼燙的呼吸落在頸間,滾燙向上,含住耳垂,她的手又何時勾搭到他的脖頸,迎合他,她已然不知。
成恆宇日思夜想的人兒,久違地落入他的懷中,是克制不住的急躁,是大火吞盡後天習得。
鄭月昭最後那絲理智,氣若遊絲,像月下反光的魚線,不仔細,瞧不見。客廳沒開燈,唯一的光源是月光和頂樓的霓虹燈牌。
是不合時宜,不懂情調的鈴聲,冷意鋒利將旖旎曖昧的氛圍劃上幾個口,冷風拼命往裡灌。
她用力推開人,將胸衣整理妥善,她欲言又止地看向他,垂眸,過了很久,久到那點殘餘的情慾消失殆盡,她說:「你先吃點東西。」
鈴聲再次響起,看得出對方的耐心,不會中途掛斷。她瞥了眼,是蘇淳安。成恆宇猜得到,問她:「不接嗎?」
「你吃不吃東西?」她抬眼。
成恆宇不再追問,再問下去又要吵架。
鄭月昭將熱了後的菜擺到餐桌,坐他對面。成恆宇讓她再吃點,她一整天來也沒怎麼吃,此刻肚子叫喚起來。她拾起筷子,默默陪著他。
鄭月昭心頭煩躁,剛和他劃清距離,怎就又扯在一起,吃了兩口就放下筷子,要回房間。他也放下筷子,說送她。鄭月昭知道他,若折回來,是不可能再吃的。
她等著,盯著人吃下。
以前都是他盯著人吃飯,風水輪流轉,成恆宇發覺,被當小孩顧著的感覺,挺受用。
最後,他吃好,陪著她下樓,送到門口,道晚安。
鄭月昭還是沒忍住,說:「別曖昧不清,就當陌生人。我一面和你拉扯不清,一面耽誤蘇淳安,不是這麼回事,你懂嗎,成恆宇?」
成恆宇說向來不會將話說直白了,她總想,如果他玩創作,定是將那七分留白玩得盡致。
他是怎麼說的,她要回想,他說有些人有些事,適時放手是成全,是海闊天空,但不是放棄。他說他相信緣分,相信羈絆。
他信命,信緣分,可她不信,她只信一切掌握在自己手中。如若他有那份心,又怎會在離婚後那麼冷靜地,理智又絕情地撤退。他從不拖泥帶水,無論感情還是事業。
興許是某天突然想起她來,想起曾經來,是待完成的征服計劃。
從那後,她開始躲著他,但凡有他在,她用各種藉口拒絕。她以主觀意識對抗他所言的緣分,甚至不允許友人嘴裡提到那滾燙的三個字。
可她低估了緣分,也高估了自己。他的確沒出現,可他身旁的朋友卻接二連三與她接觸,用若有似無的方式提醒她。
先是郭緒為,某天醉酒後在她們樓下發酒瘋,童知茜不理會,但鄭月昭不能不顧及鄰居,穿著睡衣,披著外套下樓交涉。
是她心軟,能蹲在他的面前安撫,若是何芸樺,她只會打電話叫安保將人拖走。
郭緒為醉態明顯,臉是被酒精浸泡的紅,不斷嚷嚷讓童知茜下來。鄭月昭只說她不在,她出差,讓他先回家醒酒,改天好好說。
她真的很想問一句:「糾纏做什麼,在一起的時候不珍惜,失去後才痛徹心扉,是為何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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