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地窖修建得又大又寬敞,通風性也好,除了陰冷,裡邊並沒有憋悶感,下往地窖的兩側燃著燈,不難看出氧氣充足。
一進地窖,光線立馬不見,只有燭火發出一點微弱的燈光,這些光,並不刺眼。
楚南夕覺得舒服多了。
走下樓梯,隨便找個牆角,攤開被子,直接躺在地上。
謝靳沒想到她竟然是要來地窖睡覺,驚訝極了。反應過來,趕緊上前把她扶起:「你不能這麼睡地上,會著涼的,這麼睡,你的病會變得更加難受。」
「不會的。」
她除了頭痛,再沒別的病,只要頭不痛就好。
她這副有氣無力的樣子,謝靳看得心疼極了。
他印象里的楚南夕,是個很兇很活潑的姑娘,沒想到她如今會變得這麼虛弱,蒼白著一張小臉,再也不見半點平日的靈動,看著像一碰就會碎。
不捨得讓她躺在地上,謝靳一把將她從地上抄起,抱到牆角一張放雜物的桌子上。
扔掉桌子上的東西,自己也坐上去,讓她躺在他的腿上。
昏暗的環境,很舒服,靠在謝靳腿上的姿勢,也很舒服,之前在家,每次頭痛,媽媽都會讓她躺在她的腿上,然後給她按一按頭。
楚南夕抓過謝靳的手,放在突突跳躍的太陽穴上:「你能不能幫我按一按這里?」
「好。」謝靳不敢使勁,輕按著問,「這樣的力氣行嗎?」
「使點勁。」
「現在呢?」
「嗯,舒服。」
楚南夕滿足地閉上眼睛,「就這麼按。」
謝靳答應著。
保持著剛才的力道,一手輕輕給她按壓穴位,一手將被褥給她裹好,生怕她真在這陰冷的地窖里再著涼。
楚燃請大夫回來,被小廝引進地窖,看到二人親密相擁的場面,怔愣在遠處。
楚南夕的臉色還是十分蒼白,表情卻不復剛才的痛苦。靜靜靠在謝靳懷裡,任他的手指撫摸在她的臉上,看上去似乎很舒服,舒服得像是要睡著了。
想到她剛決絕說再也不要喜歡他,說要跟謝靳回屋……
楚燃心口驀地縮緊。
坐在桌案上的兩人,似乎只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對突然闖進來的兩個人毫無察覺。
見楚燃沉默站著。
李大夫輕咳一聲:「敢問病患在哪裡?」
聞言,謝靳驚喜抬頭。
看到李大夫,趕緊招手:「李大夫,這里,你快過來給小夕看看,她頭疼得厲害。」
李大夫趕緊上前。
楚燃默默跟上,把藥箱放到桌上,想要把謝靳懷裡的楚南夕抱出來。
楚南夕不肯:「我沒病,你們別煩我,讓我待在這里安靜睡會兒就好。」
她拒絕讓李大夫看病,身體一翻,直接靠到謝靳腹前,手攬著他的腰,似乎決定在謝靳懷裡睡一覺。
「楚南夕,放手。」
楚燃有些怒,用力掙開她圈在謝靳腰上的手,強把她扯到桌案旁。
被他這麼一拉扯,楚南夕好不容易平靜些的神經,又疼起來,極力克制心裡的不高興,告訴自己現在不能生氣,生氣就是跟自己身體過不去。
但被楚燃強抓著手,遞給大夫,她心裡還是委屈。
明明她就是讓他氣病的,她這麼難受,他還要打擾她休息,她剛躺謝靳懷裡挺舒服的,像躺媽媽懷裡一樣。
楚南夕越想越氣,用力掙回手,想往謝靳懷裡撲。
楚燃一把拉住她,厲聲訓斥:「我教你的禮數,隨著飯一起吃了嗎?」
李大夫沒見過這種陣仗,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謝靳趕忙賠著笑:「老師,小夕不舒服,想躺我懷裡,就讓她躺會兒吧,我以後定會說服祖父娶她。」
楚燃不為所動,抓過她的手,遞給大夫。
楚南夕沒再掙扎。
她雖然氣楚燃,又不是真不喜歡他。她才不想嫁給謝靳,更不想在頭疼的時候跟他們糾纏。
李大夫手搭在她的脈搏上,按了許久,又讓她換手。
楚燃掏出她另一隻手遞上去。
李大夫又按了許久,無奈輕嘆:「這位姑娘身體無礙。」
謝靳急急問道:「無礙她怎麼頭痛得厲害?」
「這……」
李大夫摸著下巴,略作思索,「她頭痛前可是做過什麼?」
楚燃細細回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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