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燃說:「南夕頭痛的時候吃不了東西,會吐,讓她睡吧。」
老常頭又勸:「可她病成這樣,再不吃點東西,身體怎麼能扛得住。」
楚燃猶豫了一瞬,給她在唇邊又浸了些水:「她好像睡著就不痛了,還是別叫她了。」
「那燃兒你過來用些飯。」
「常伯先去用,我還不餓。」
老常頭沒再勸,嘆了口氣離開。
楚燃給她餵水的動作未停,湯匙每碰到她的唇,便會有少量的水沿著她的唇縫滑入口中,因藥物刺激而在火燒火燎的喉嚨因此變得很舒服。
被他這般關心照顧著,無法不感動。很想告訴他,她沒事,趕緊去吃晚飯。
楚南夕努力想睜開眼。
眼皮卻像灌了鉛一般沉重,費了半天勁,依舊看不清那張愛慕的臉。
楚燃察覺到她的異動,以為她不舒服,放下手裡的碗,手搭在她的額角,輕揉安撫:「南夕別睜眼,再睡會兒,等睡夠就沒事了。」
穴位被他按著,眼更加睜不開,楚南夕很累,沒再掙扎,閉眼繼續睡。
翌日醒來,頭依舊痛得厲害,小腹也隱隱作痛。
楚南夕終於明白她為什麼會突然頭痛。
好像是生理期。
她穿來這裡許久,一直沒有經歷生理期,還以為是身體在異世發生變化了!
沒想到這該死的生理期雖遲但到。
楚南夕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晃了晃身側的楚燃。
楚燃睜眼,本能將手按到她的穴位上,關心詢問:「南夕怎麼樣了?還難受嗎?」
難受。
但她現在必然要忍著難受起身……
楚南夕移開他的手,支支吾吾地說:「哥哥……我……我想去趟三嬸家。」
「去三嬸家做什麼?」楚燃不明白。
楚南夕不知該如何解釋。
這麼隱秘的事,即便她臉皮厚也不好意思說。再說楚燃臉皮那麼薄,她若是真告訴他緣由,估計他羞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真到那時,他估計又要冷著一張臉嫌她不講規矩了。
越想,越覺得不能說實話。
楚南夕忍痛思索半天,仍不知該找什麼理由敷衍,只道:「總之我要去一趟。」
她態度堅決,蒼白的小臉露出可疑的紅,像是害羞了,只不過嬌唇依舊蒼白得沒有顏色。
儘管不解她為何病成這樣要去三嬸家,但不忍心在她病弱時逆著她的想法行事。
楚燃起身背對她,拍了拍後背,示意她上來。
楚南夕沒客氣,趴在他的肩膀上,闔上乾澀疼痛的眼睛,任由他背著她往楚家去。
這個時辰,家家戶戶都下地幹活去了,路上一個人也沒碰到。
楚家也寂靜無聲,只有楚老太一人在院子裡拌雞食,其餘人也都下地幹活去了,就連年幼的玲子也跟了去。
見他們來,楚老太笑臉相迎,略帶關心地問道:「南夕這是怎麼了?怎麼還讓人背著呢?」
不等她開口解釋,楚燃不冷不熱地回應:「她不舒服。」
楚老太又問:「可看過大夫?」
楚燃似是不欲於她多言,不答反問:「祖母,你可知三嬸去哪裡了?」
「去南坡地里幹活去了。」楚老太不惱,給他們指明方向後,繼續關心,「這麼著急找你三嬸,可是有什麼事?」
楚燃輕「嗯」了聲,耐心問她,「地里日頭大,你去玲子屋躺一會兒,我去給你把三嬸找回來好不好?」
楚南夕知道楚老太也能幫她。
但這件事太過私密,她對楚老太說不出口,只想讓徐氏幫她。
楚南夕點了點頭:「那我在這裡等哥哥。」
楚燃將她放到玲子屋,未作停留,急匆匆去找徐氏。
楚南夕靜靠床頭,忍痛等他們回來。
楚燃離開沒一會兒,徐氏跟他一起出現在面前。兩個人似是一路小跑,鼻頭閃爍著點點螢光。
看到徐氏,楚南夕輕鬆口氣,扯住她的手,讓楚燃出去。
楚燃不理解有什麼話他不能聽,站著沒動。
徐氏見他目光一直凝注在楚南夕臉上,露出一副緊張得不得了的神色,心裡十分欣慰。心想好在是開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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