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然沒聽懂, 但這不妨礙他判斷出郁季已經醉了。他扶著郁季上了車,看了一眼駕駛座的陸澤清道:「我和陸先生打個電話, 讓他來接......」
「不。」郁季啪地一下按住他的手, 「為什麼要他接?這不是司機嗎?我專門帶的司機。」
孟然看了看陸澤清, 他隱約知道這個人是郁季計劃中的一個棋子, 但現在郁季喝醉了, 他不能保證這個棋子會不會有什麼舉動。
陸澤清也在觀察孟然。他見孟然扶著郁季,一手還搭在郁季背上,一看就是親密無間的樣子。
他看著明顯醉了的郁季,又看他一臉抗拒陸澤成的樣子,心裡忽然湧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陸澤成和郁季吵架,必然不會進郁季的辦公室;而郁季現在喝醉了, 身邊還帶著個小美人......
他因為這個想法而呼吸急促,但臉上還是不動聲色:「郁先生,直接回家嗎?」
「回。」郁季歪斜著靠在車窗邊,又看了一眼孟然,「不需要叫陸澤成。」
孟然按下了后座的擋板,緩緩將前後隔開。陸澤清又對著後視鏡看了最後一眼,悄悄地拍下了什麼。
那一邊的孟然天生對鏡頭就敏感,他瞬間就意識到了陸澤清在偷拍,卻被郁季按下。
「沒事。」郁季懶洋洋地,「讓他拍,無所謂。」
他眯著眼,後知後覺地又想到什麼,補充:「也不會影響你的事業。如果他威脅了你,就來找我。」
孟然當然不是擔心這個,他想了想:「那這個人拍照片總有理由......他是郁先生的助理,我記得之前都是小陸先生在郁先生身邊......」
郁季當然也知道,陸澤清的心理他門清,無非就是自己得不到的別人也不能得到。他已然把陸澤成當成了自己的假想敵,自然不放過任何一個刺激陸澤成的機會。
但現在他卻懶得管了,於是只道:「陸澤成自己不會處理嗎?他又不是三歲小孩。」
他的語氣有點沖,孟然這才想到酒桌上郁季雲淡風輕地說的「小陸跟我生氣」。說的時候一臉毫不在意,但他看著郁季的樣子,又覺得郁先生其實應該挺在意。
「......您和小陸先生吵架了呀。」孟然道。
「是他跟我吵。」郁季糾正,「我為什麼要跟他那種小孩生氣?」
他說完就扭頭看向了窗外。孟然剛擰開一瓶水想遞給他,又聽他說:「這世界上還沒人敢跟我吵架。」
「我都給他面子了,他敢跟我頂嘴?」
孟然試圖說點什麼,但他實在不知道兩個人是怎麼吵起來的,而且聽上去也不太像是吵架:「小陸先生怎麼惹您生氣了呢?」
「我沒有生氣。」郁季瞟他,「我只是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孟然聽他三番五次重複這句話,心裡忽然有了點奇怪的感覺。
他在這一趟來之前,思考了很多要做的事情,也包括了那位郁先生如果喝醉了酒該怎麼收場。
孟然打工的地方很雜,也明白越是位高權重的人越是道貌岸然。人往往說酒後見人心,他曾去過一家高檔夜總會做酒保,其中不乏成功的企業家和電視上光鮮亮麗的明星。
但私下裡,這些人卻肆意地宣洩著暴力。他曾眼睜睜見過一個陪酒的女孩被幾個老總拖進包間,那個女孩的眼睛很像小月,他印象深刻。
但孟然沒辦法救她,因為他自己也需要賺錢給妹妹交醫療費。所以最後他只能選擇離開,儘量遠離他所厭惡的世界,又或者只是儘量暫且遠離。
他很感激郁季對他的幫助,所以他也願意去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他打聽過這位郁先生喜歡漂亮美人,甚至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他卻怎麼也沒想到,他喝醉的老闆喝醉了不像是個老闆,倒像是個......
他試探問:「所以發生了什麼事情呢?您說話,小陸先生不同意嗎?」
郁季按著太陽穴想了想,他要養狗,但是他又把陸澤成和陸成記混了。他看陸澤成臉色不好,覺得陸澤成不喜歡,紆尊降貴地給了陸澤成個台階,但陸澤成不僅不叩謝,還非要跟他槓。
他雖然喝暈了,但邏輯還算清晰,這話也沒什麼不能說的。郁季說完自己也覺得哪裡奇怪,但他隨心所欲慣了,他覺得別人不對就是不對。
車子已經到了別墅區,孟然看著隨著車而緩慢變換的房頂尖,思考要不要跟小陸先生發個簡訊說一下。
他已經聽懂了來龍去脈,但這麼丁點大的小事,誰對誰錯其實不重要,畢竟起因不過是老闆唯我獨尊慣了就是要生氣,那是講不了道理的。
而且這種理由,換孟然都理解不了郁老闆在氣什麼,就跟他偶爾也理解不了孟小月為什麼抱著手機喊老公他一質疑就跟郁季一樣生氣。
孟然這麼想著,便扶著郁季慢慢離開車。他剛準備掏出手機,忽然感覺背後一陣冷氣,於是趕忙回頭。
在別墅的陰影里,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他沉默而無聲地看著孟然的手,而剛才因為扶郁季,孟然正好扣住了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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