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的好心情在第二日深夜,直接被大夫人院子裡來的不速之客,徹底打碎。
「瞧著姑娘大好,大夫人也就放心了。」
「就有勞姑娘準備妥當,明日出府去觀音禪寺替大夫人在佛前添一炷香,也算是給長輩盡孝。」
此刻劉媽媽的笑落進姜令檀眼中,只覺她那張肥胖腫脹的臉頰哪怕是笑,都透著滿滿的惡意,越發尖銳的聲音落在閨閣里,熏得連空氣里都帶上了一絲令人作嘔的油膩氣息。
姜令檀抿了抿唇,指甲掐入掌心她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般。
靜靜看了劉媽媽許久,姜令檀垂下眼帘,掩去烏眸內含著的冷色,緩緩伸手比劃:「知道了。」
「奴婢就知道,十一姑娘是個乖順聽話的孩子。」
等劉媽媽離開後,屋內靜得仿若凝住一般。
直到常媽媽顫抖著握住姜令檀的手,聲音透著濃濃的絕望:「姑娘。」
「這...這如何是好。」
「不如姑娘去找太夫人,有太夫人護著,周氏就算再厲害,可在輩分上她也低了一頭。」
姜令檀聞言,唇角勾起一絲苦笑,輕輕朝常媽媽搖頭。
她伸手指了指榮慶堂的方向,指尖比劃著名。
「沒有用的。」
「祖母疼惜我沒錯。」
「但是若真的到了犧牲我一人,能保全長寧侯府的那一日。」姜令檀指尖在空氣中微頓,沒有再繼續往下解釋什麼,只是眼中的嘲弄之色滿得漸漸溢了出來。
若長輩真的在乎,家中出嫁的姐姐們雖是庶出,但也是長寧侯府正兒八經養出來的姑娘,也不至於一個個都嫁不得良人,被生生毀了一輩子。
翌日清晨。
劉媽媽天不亮就帶著小丫鬟,早早在瑤鏡台的小院外守著,那副架勢就像是生怕姜令檀跑了一般。
姜令檀瞥了一眼站在院子外的劉媽媽,無聲冷笑,只當沒見著外頭等著有幾分上火的劉媽媽,她坐在桌前慢悠悠吃著早膳。
她性子一向不急不緩,早膳不算豐盛,她吃得也不多,無論好壞都十分克制。
直到劉媽媽派人來催了六七回,姜令檀才接過冬夏遞給她的溫帕仔細擦淨手,在冬夏和常媽媽還有角落裡春杏好奇的目光下,她跟著劉媽媽一起出了瑤鏡台。
天色還早,出了垂花門右拐,再穿過一條幽靜的小道,姜令檀被劉媽媽帶到一處僻靜的偏門。
門外,早有馬車在外邊候著了。
車夫一身短打,只是尋常打扮,車馬前站著一個年歲不大的丫鬟。
丫鬟當即上前行禮:「姑娘安好,奴婢鼓瑟。」
姜令檀暗暗瞥了眼劉媽媽的反應,恐怕外頭這些人,劉媽媽也是沒見過的。
馬車離了長寧侯府,沒作任何停留,前往觀音禪寺。
觀音禪寺占地極廣,香火更是鼎盛,加之今日十五廟中香客繁多,等馬車繞到觀音禪寺後方一座十分幽靜的禪院前停下。
姜令檀丫鬟扶著下了馬車,不動聲色抬眸掃了眼周圍,四下除了零星幾個掃撒的小沙彌外,只剩著守在暗中的侍衛戒備森嚴。
「姑娘,請跟奴婢往這邊走。」鼓瑟指著其中一個禪院,朝姜令檀道。
姜令檀下意識捏了捏冰涼失溫的指尖,深吸一口氣後,抬步跟著鼓瑟往幽靜的禪院裡走。
禪院素淨,中間立了一塊極大的太湖石,石頭的孔洞中種了蘭花一類名貴的花植,只是她走得不快,雙腳像是灌鉛一般沉重,但她又不想讓自己顯得過於狼狽了。
好在等進了禪房後,並不是那個讓姜令檀害怕的那個夢中反反覆覆出現的地方,眼下四周的窗子大開,琉璃一樣的光透過菱花格窗落得滿地都是,鎦金鶴擎博山爐燃著味道淡淡的甘松香。
「請姑娘在此等候,家中主人因有貴客要待,需要晚些時候。」鼓瑟恭敬上前道。
姜令檀怔了怔,然後袖中蜷緊的掌心慢慢鬆了半分,她心底不住祈禱,那神秘人最好一直有事,這樣她只要熬到夜裡,也許就能順利回去了。
鼓瑟見她沒反應,然後試探道:「姑娘若是覺得禪院裡無趣,不妨四下走走。」
「觀音禪寺後方算是清淨之所,除了在這兒有固定禪院的貴客外,今日無人,不會擾了這佛法之地。」
鼓瑟的話令姜令檀有些意動,這處四下有人守著,尋常人進不來也不怕她私自跑了出去,而且要讓她在這禪房裡一直等著那人,無異於是種折磨和煎熬。
她垂下眼眸,冷漠朝鼓瑟輕輕點了下頭,便自個兒出了禪院,往外邊更為幽靜的鬱鬱蔥蔥竹林後方走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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