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令檀覺得自己的喉嚨深處,一陣陣地發堵發澀,如同暴風驟雨般的疼痛,折磨得她連呼吸都變得微弱,攥著袖緣的指尖不受控制鬆開,所有的驕傲忌憚在頃刻間潰不成堤。
指尖攀上他寬大的袖擺,不敢用力,只能輕輕扯了扯。
那雙猶似會說話似的眼睛,隱含清凌凌的水色,剔透易碎。
「太子殿下。」
「求你……」她指尖輕顫比劃。
「嗯?」謝珩視線落在她扯住他袖擺的指尖上,稍稍一頓,抬手擱下書籍。
按照他最開始的想法,就算她疼得受不住了,軟著聲音求他,他也應狠狠地冷上她幾日,讓她好好長點教訓才對。
怎能任由她恃寵生嬌,愈發沒個規矩。
可她那雙難受時隱含淚花的兔眸,黑如藤蔓上沾了水霧的葡萄,可憐兮兮瞧著他,隔著空氣都覺得甜絲絲的,他難免動了惻隱之心,不再為難她。
「過來。」謝珩招手,聲音壓著,顯得格外嚴肅。
姜令檀小心往前挪了幾步,走到他身前,他坐著,她自然不敢站著,只能柔順又乖巧地蹲下身體。
青瓷瓶里的膏藥是出發前,吉喜分類準備好的,也不用刻意去配,小樓含蟬那次,她午睡時,他就親自給她用過。
謝珩用滾熱的帕子擦淨手,再從一個精緻漂亮的緙絲長袋裡抽出不到兩指節寬,四角圓潤,薄如樹葉的玉片。
玉片透光,放在他修長冷白的掌心裡,像是入冬時節剛從天穹墜落的雪花,乾淨得令人不敢褻瀆。
可就是這樣的東西,要被他捏著探入她的口舌中,姜令檀根本不敢想到那畫面。
「張嘴。」他聲調一如既往地清淡,就像抹藥這種事不過是醫者仁心,哪怕他身份尊貴也正常不過。
姜令檀側眸不敢看他,唇下意識還是抿著。
眸底糾結許久,然後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她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指尖有些慌亂詢問:「殿下。」
「能不能我自己上藥。」
「傷得不嚴重,就算看不到,應該也是可以的。」
謝珩聞言勾唇低低笑了,只不過那聲音有些清冷:「孤從不勉強。」
沾了膏藥,被他指尖焐熱的玉片,塞到她手心裡。
姜令檀指尖不由一顫,這才想到車廂里就這般大的空間,她要當著他的面,仰頭把玉片伸進喉嚨深處上藥,這比起他親手幫她,有什麼區別?
不都是一樣,令她覺得羞怯難言麼。
姜令檀進退兩難,車廂內又沒有銅鏡,但話已經說出口了,她又不能收回。
只好稍稍側過身,避開他的視線。
玉片輕巧,抬手時她連手腕都是顫抖的,沾著膏藥的玉探入口中,舌尖和內壁柔軟的地方雖然塗抹不均勻,也勉強算容易,最難的是喉嚨深處。
她仰著頭,根本不敢用力。
就算是這樣,當玉片往深她就不受控制,發出一聲極細碎的氣音,那聲音嬌得比那日在書樓含蟬,更令她難以啟齒。
可無論如何試探,玉片上的膏藥就是塗不到喉嚨深處紅腫的傷口。
約莫一刻鐘後。
姜令檀眼睫還垂著珍珠一樣的淚花,眸底的水色似是被山林的風吹得蕩漾,她疼得渾身無力,像陷在雲絮里。
就算這種事,再羞恥難堪,她依舊不得不求他。
誰讓她,生來就怕疼,哪怕那樣苦難生活在長寧侯府。
「殿下。」
「幫我……」扯著他袖擺的指尖,已經力竭到泛白。
她明明不是哭,喉嚨因為疼痛溢出的聲音,卻軟顫顫含著哭腔的可憐,舌尖還殘存著清涼的藥味。
「噓。」
謝珩伸手,霜白修長
的指尖抵在唇上。
他瞧不出任何情緒的漆眸,深邃似夜裡無邊無際的天穹,伸手,拿過她掌心握著的玉片。
重新沾了藥,粗糲指腹抬起她白皙的下巴。
姜令檀紅唇抿了抿,乖巧朝他張開。
脂玉般的雪頸微繃,仰出漂亮的弧度,猶如融在艷陽下的冰凌,有冰化水,軟綿綿地嗚咽,也不知是誰的眼底吸飽了誘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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