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制止力向來極好,可每每與她獨處一屋時,腦中總不受控制生出想要把她狠狠弄哭的慾念。
「天色不早,孤帶你入宮去看一齣好戲。」
謝珩垂眸,掩去漆眸底含著的深意,語調一如既往清潤平和。
「好。」姜令檀略微猶豫,繼而輕輕點頭,她已經多少猜到,宮裡這一齣戲,恐怕與輔國公府司家有關。
「吉喜。」
「伺候姑娘換衣。」謝珩轉身下樓。
姜令檀還有些呆呆地沒回過神,吉喜已經捧著一疊衣服走上前:「姑娘,奴婢伺候您去書樓裡間換上。」
「這是?」姜令檀不解比劃問。
吉喜笑了:「這一身是宮中內侍的衣裳,依著姑娘的身形做的,繡娘在肩頭和胸腹的位置稍作改動,能掩去姑娘女子的身形。」
「太子殿下帶姑娘入宮看戲,自然得喬裝打扮一番,別讓人認出姑娘的身份才好。」
姜令檀因為含了玉蟬,臉頰還是紅的,換了內侍的衣裳後,吉喜又用眉黛把她美貌畫得粗黑一些,白得如玉一般無瑕光潔的皮膚,也不知塗了一層什麼東西,雖然不黑,但臉頰上的光澤被很好地遮掩去。
遠遠瞧去,倒像是個唇紅齒白入宮不久的小太監。
「好了。」
「姑娘瞧瞧如何?」吉喜顯然對自己的手藝很是滿意。
姜令檀抬眸朝銅鏡看去,還好並不是那種能偷梁換柱的易容術,只稍稍改變了她臉部的輪廓,看起來不會一眼就認出是女子,皮膚依舊白皙,只是少了女子的嬌嫩。
暗暗鬆了一口氣,拉著吉喜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
黃昏,火燒雲映著低垂的天穹,華貴精緻的馬車暢通無阻進了玉京皇宮,緩緩行駛在紅牆聳立的宮道上。
直到東宮門前,馬車停下。
謝珩伸手挑開車簾,率先起身出去,姜令檀跟在他身後,由吉喜扶著走下馬車。
伯仁、青鹽、程京墨等侍衛都在,東宮門前迎出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公公:「奴才恭迎殿下回宮。」
小公公嘴上說著話,眼眶頓時紅得厲害,若不是程京墨眼疾手快上前,面無表情捂住他的嘴,這位小公公估計得淒悽慘慘哭上許久。
程京墨一手捂著人,一手胡亂揮舞向姜令檀解釋:「這是汝成玉公公,平日負責太子殿下在東宮的衣食住行。」
「人不太行。」
「愛哭鼻子的毛病改不掉。」
「侍衛中,只有他最會爭寵。」
汝成玉短時張牙舞爪,撩起袖子想要找程京墨干架,直到被太子殿下冷冷瞥了一眼,兩人同時如被掐著脖子的鵪鶉,縮著腦袋,不敢再放肆。
「時辰不早。」
「隨孤去長信宮。」謝珩語調冷然,指尖握著一柄象牙小扇,輕輕落在秀白的掌心上。
「是。」汝成玉立馬恭敬應了聲在前頭帶路。
姜令檀一身內侍服,低眉順眼跟在太子身後,身旁是提著琉璃宮燈的吉喜,後方還有伯仁、程京墨等人,雖然夜幕降臨,四周是入夜前的昏暗,好在人多她並不怕。
傍晚的宮殿,夕陽餘暉已淡得接近消失。
昏茫茫的燭火,一團霧似的落在每一個人身上,姜令檀抬眸看去,身前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如山,莫名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長信宮離東宮是后妃宮殿中最近的一處,還未走進,就能看到裡頭燈火通明,恍若白晝。
汝成玉公公打頭,趾高氣揚推開慌忙上前迎接的嬤嬤,囂張至極往前一站,尖銳了聲音質問:「既見殿下,為何不跪。」
謝珩並沒有走上前,冰冷的視線落在殿中正在用晚膳的司妃身上。
司妃娘娘不明所以,眼中剛泛起淡笑,目光一驚,看向謝珩指尖把玩著的一支略有些熟悉的箭矢上。
她指尖抖了抖,臉上神情有略微的不自然:「殿下這是找到兇手了?」
謝珩深深審視司妃一眼:「孤也不算找到兇手。」
「只是覺得今日夕陽尚好。」
「壽安年歲不小,該是成婚的時候。」
「姨母可有下定決心?」
司妃大驚,也不知想到了什麼,聲音乾澀:「太子這是何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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