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能嫁給太子表哥,日後一樣是您的女兒。」
「閉嘴。」司妃因為這話,再也控制不住怒意,抬手一耳光狠狠朝司馟嫣漂亮的臉上抽去,厲聲呵斥,「她就算再蠢,那也是本宮的女兒,謝氏皇族的血脈,金枝玉葉,哪是你能取代的。」
司馟嫣被打得腦袋一偏,姣美的臉頰瞬間充血腫了起來。
她依舊在笑,唇角翹起的弧度沒有改變半分,聲音不疾不徐:「十三年前,皇后娘娘把自己吊死在慈元殿時,是不是也像今日這樣恨?」
「姑母當初想著取代娘娘的位置,娘娘不也成全了姑母。」
「如今風水輪轉,姑母得了娘娘的恩惠,為了南燕四姓以司家為首的百年利益,成全我又如何。」
司妃臉色難看,覺得周遭冷得可怕,她像是被人摁在水裡,想要掙扎,無數藤蔓纏繞要把她拖下深淵。
她身體緊繃,死死咬著後牙槽,從嗓子裡逼出幾個字:「你究竟想做什麼?」
司馟嫣垂眸,意味深長道:「沒什麼,只是提醒姑母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您的生母當年不就是姨娘扶正。」
「如今宮中後位空懸,也正是您的機會。」
「侄女告退。」
司馟嫣走了,帶走了之前太子擲於長信宮地上的長箭,留下了另一支從輔國公府書房發現的丹砂箭矢,靜靜擱在桌上。
司妃顫抖的指尖從箭矢划過,鋒利箭尖瞬間刺破她的指腹,赤紅的血珠子一下子冒了出來,她卻像感覺不到疼痛,眼中的迷茫漸漸被殺意所取代。
「娘娘。」江嬤嬤輕手輕腳走上前,欲言又止。
司妃眼睛都沒抬一下,聲音乾澀問:「壽安如何了?」
江嬤嬤喉嚨發緊,小心翼翼回答:「公主殿下今夜恐是嚇到,用了小半碗燕窩粥,餵了些安神湯,已經在側殿睡下。」
司妃笑著,慢慢把指腹的鮮血隨意擦拭在衣袖上:「吩咐下去。」
「本宮之前給壽安準備的嫁妝,還有四季的衣裳,她喜歡的各種小玩意都可以裝箱整理。」
「等明日賜婚聖旨下來,她恐怕得在南燕入冬前趕到西靖,耽擱不得。」
江嬤嬤聽了大驚失色:「娘娘何出此言,司大姑娘方才不是說願意替壽安殿下前往西靖聯姻。」
司妃嘴角壓出幾分冷意,目光盯著箭矢恨意翻湧:「能讓本宮為難的只有太子的態度,司馟嫣真以為自己能仗著輔國公府嫡女的身份肆無忌憚。」
「她既然想成全本宮,還不如本宮成全她來得痛快。」
秋夜,岑寂無聲。
隱在暗色中的東宮,尤其顯得安靜。
「主子。」
伯仁壓低聲音行禮:「司妃娘娘出手了。」
謝珩聞言,目光沒有半點變化,似早就料到。
伯仁單膝跪地,正色道:「不出主子所料,輔國公在書房發現丹砂箭矢,就怕您用這東西給治他賣國通敵的罪名,就像十六年前的柱國公府齊家,於是連夜派司大姑娘進宮給司妃娘娘請安。」
「輔國公在司大姑娘出府後,提前部署。」
「只等司大姑娘從宮中出來,再遇到一場不輕不重的刺殺,想借著受傷的由頭,到時不管司妃娘娘願不願意,壽安公主都必須去西靖聯姻。」
「嗯」謝珩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喝一口,垂下的眼睫擋住眼底意味深長的神色。
伯仁聲音繼續說:「可輔國公沒想到司妃娘娘竟然破罐子破摔,派人趁著刺殺的檔口,假戲真做,朝司大姑娘心**了一箭。」
「用的還是司大姑娘帶到長信宮的丹砂箭矢,」
「眼下司大姑娘重傷瀕死,輔國公命人前往東閣,想問殿下借蕪菁娘子入府救司大姑娘的命。」
謝珩起身走到外間,嗓音微低:「不必理會。」
伯仁點頭:「那司妃娘娘那裡可要派人盯著。」
「無需。」
「她不算蠢。」謝珩語氣平淡。
這一夜,姜令檀睡得格外安穩,濃密而卷翹的羽睫鋪在眼下,腮暈潮紅,羞娥凝綠。
但對於輔國公府來說,註定是個不眠夜。
司馟嫣雙眼緊閉躺在榻上,郎中們對這離近心臟的一箭,束手無措。
「父親,嫣兒身上這傷,竟是狠心要她命去的,娘娘這次做得實在太過。」
「為了保下嫣兒,逼她選擇壽安聯姻是我們不對,可娘娘就算再恨,嫣兒也是她嫡親的侄女,何至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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