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伸手,端起金絲楠木書案上已經涼透了的茶水,慢條斯理抿了一口,他清冷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書架後方。
玉蟬發出輕鳴,夾雜著少女軟顫顫的泣音。
兩刻鐘不算多,也不算少,偏偏卡在一個讓人抓狂的臨界點上。
一開始他只準備讓姜令
檀含上一刻鐘就好,可他在經過鎮北侯府時,恨不得捧在掌心裡的姑娘,濕潤潤的視線竟然落在應淮序身上,雖然只是不經意瞥了一眼,他卻無端生了些許不滿。
所以他覺得就算多含一刻鐘也行,她遲早要習慣的,以後也許還能更久。
姜令檀指甲掐著掌心,冷白的額間已經沁了汗水,舌尖連著舌根一路順著喉嚨麻下,軟潤的口腔被津液塞得滿滿的,有些東西來不及咽下去,她只能用帕子擦淨。
不敢分神,口中玉蟬隨著她每一次發音顫得厲害,苦中透著甘甜的藥汁順著喉嚨滑下,手腳發軟,想反抗,又礙於此刻太子殿下溫和眉眼下藏著的嚴厲。
「令檀,過來。」
謝珩放下茶盞,朝她招手。
姜令檀不敢耽擱,一步步走上前。
紅唇水潤,不知是不是含著東西的緣故,紅得像塗了胭脂,若是用力,就如同櫻桃熟透,恐是能掐出水來。
「可以了。」謝珩指節輕輕扣了扣桌面。
姜令檀迫不及待用舌尖抵出,小心取了繡帕包好。
她後背濕透了,小衣黏膩膩貼在皮膚上,秋日寒涼,兩刻鐘下來她莫名熱得厲害,雙頰嫣紅,眸底波光瀲灩。
書樓二層的支摘窗重新推開,有風拂面,太子寬大霜白的袖擺微微晃動,像是懸在天際的雲,可望而不可及。
鑲滾著荷蓮寶相花紋的寬袖,露出一截玉白手背,掌心緊握戒尺,讓她心慌不敢與之對視。
「主子。」
謝珩薄唇勾了勾,鼻音冷哼:「說。」
伯仁道:「輔國公親自過來,說想見殿下一面。」
謝珩沒有回答伯仁的話,而是聲音輕輕問:「令檀覺得,孤該見輔國公嗎?」
姜令檀捏緊帕子,微顫的視線望向窗外,指尖抖了抖,大著膽子比劃:「殿下不見為好。」
謝珩滿意笑了,冷聲朝伯仁說:「拒了。」
「是。」
約莫一刻鐘後,伯仁回來:「殿下,輔國公留下一物。」
謝珩看向姜令檀:「不妨猜猜,是什麼東西。」
他語氣極輕,尾音勾著,漆黑視線微微一側,落在窗外伯仁雙手舉著的東西上。
姜令檀不知太子問她是何意,胸腔里心臟跳得厲害,只覺含過玉蟬的喉嚨,癢得厲害,像吞了一團滾燙的火。
司大姑娘重傷,輔國公親自前來東閣,要麼是人死了,要麼是轉危為安有了籌碼。
她猜測著外頭伯仁說話的語氣,依照司馥嫣的性格,既然能做出用命來謀劃的手段,那麼遞進東閣的,不出意外只能是那一支傷她的箭矢。
「殿下。」
「臣女猜測,是丹砂箭矢。」
謝珩一雙鳳眸緩緩眯了起來,漸漸露出滿意的神色:「果然聰慧過人。」
第52章占有欲漸生
他尾音勾著, 似漫不經心,薄唇壓出的淺淺暗影,卻給人一種冰冷的凌厲。
「拿過來。」
書樓木質扶梯傳來腳步聲。
伯仁恭敬上前:「請主子過目。」
姜令檀轉過頭, 視線恰好落在伯仁雙手托著的東西上,暗紅的箭矢寒光晃眼,除此外還有一封薄薄的信。
信封上, 是秀娟的簪花小楷, 『太子表哥親啟』這六個字, 寫盡溫柔婉轉。
謝珩掃了一眼,曲指在桌面敲了敲, 一貫溫和的語調吩咐。
「拆了。」
「是。」伯仁點頭, 小心拆開手中明顯精心用香熏過的信。
雪白透光的信紙舒展開, 紙上用大紅硃砂,只寫了一句話:「臣女百口莫辯,只求以命相抵,以血洗清白。」
姜令檀看著信紙上鮮紅如血的字, 唇角邊露出幾分冷笑。
她不得不佩服司家這位大姑娘的心機和手段。
以命相搏,想讓太子殿下心軟。
這次重傷,無論宮中如何猜測,她明面上既不會得罪壽安公主那邊,又能完美避開去西靖聯姻。
再加上輔國公府因為聯姻和宮中司妃娘娘變得微妙的關係,也以她重傷瀕死為轉折,得到了完美的緩衝。<="<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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