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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忍無可忍的謝清野,衝出書樓逮著正躲在一旁吃點心的程京墨一陣亂掐:「你應是不痛的,方才本殿下許是腦子出問題了,竟然看到太子大哥吃了一口糕點。」

「糕點那玩意,對太子大哥來說,不比鶴頂紅還毒上十倍。」

「你說他要是死了,父皇會不會立我為太子?」

「東閣是不是也是我的了?」

謝清野滿臉痴心妄想,對著程京墨胡言亂語。

程京墨還十分認真思考了一刻鐘,然後搖頭:「我覺得不太可能。」

「長幼有序,要輪也是輪到二皇子殿下。」

謝清野立馬露出凶神惡煞的表情:「那我現在就去殺了他。」

程京墨正準備點頭,卻一不小心撞上了太子深不見底的眼睛,他嚇得往後跳了一大步,胡亂解釋:「主子,屬下真的什麼都沒說。」

「謝三。」謝珩聲音微微下壓。

謝清野從他潑天

權勢的美夢中回神:「嗯?」

「明日出發去西靖。」

「若不去。」

「孤就......殺了你。」

謝珩不知何時走了出來,薄唇勾著淡笑,清冷涼月落在他頎長的側影上,銀輝泠泠,燈芒暈染化作人間最溫和不過的君子。

謝清野卻覺得似站在冰凌堆里,渾身僵冷,殺意猶如有實質籠罩在他身上。

他想拒絕,但是沒有理由。

西靖他不喜歡,更不喜歡和賀蘭歧一起裝瘋賣傻。

「好。」謝清野閉了閉眼,冷汗已經悄無聲息浸透了他背後的衣裳。

謝清野走了,伯仁等人也悄無聲息退到暗處。

姜令檀晚膳沒用多少,她見屋內氣氛不對正準備行禮離開,但還未轉身,就聽到身後清冽的聲音:「善善。」

既清又淡的語調,混了秋夜特有的清寒,慢慢攀上她的身體,滲進她骨頭裡。

姜令檀不由打了一個寒顫,胸腔里心臟猛地跳了起來。

昏茫茫的燭光因著幢幢暗影,太子往前邁了一大步,語調平緩就像在訴說與他無關的故事。

「孤從記事起,從未被允許嘗過甜食。」

「因為孤的母后認為,孤是南燕的儲君,不應被外物所引誘心思。」

「孤因為好奇,偷偷藏了一顆糖豆在荷包里,被收拾衣裳的嬤嬤發現了,嬤嬤派人告訴母后。」

「母后當著孤的面,讓人把所有伺候孤的太監宮女全部亂棍打死。」

「那夜,滾燙的血幾乎染透東宮大殿的每一塊轉縫。」

「然後母后笑著把孤藏起來的那一顆糖豆,塞進孤的口中,她說這就是代價。」

姜令檀的面色陡然變得慘白,她不敢相信往後退了一步,指尖緊緊掐著掌心:「我......我不知。」

謝珩笑了笑,視線悄然落在她烏髮上簪著的月桂上,上次的芙蓉酥是她親自餵進口中的,他咽下去了。

而今日的桂花糖蒸栗糕,似是她身上若有似無的淡香,他同樣覺得沒有那麼難接受。

好像一切,只要和她有關,就會變得理所當然。

他就像是站在懸崖邊岌岌可危的瘋子,在他隨時都有可能掉下去的時候,她纖弱的手會在無意間把他拉住。

溫暖柔軟,他又怎麼捨得鬆開。

謝珩不知道這種是什麼情緒,心底卻有個聲音在不停的告訴說,要得到更多,誰也別想沾染。

「夜深。」

「送你回去。」謝珩指尖揉了揉隱隱發脹的眉心,神色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淡又從容。

姜令檀沉浸於對他過往的震驚,心軟根本就不會拒絕他:「好。」

兩人沿著廊廡慢慢往回走,一路上一個伺候的下人都沒有碰到。

姜令檀走得不快,謝珩似乎比她更慢些。

夜涼如水,小院前遠遠就看到常媽媽提著燈籠,已經在外面等了許久。

「姑娘。」常媽媽見姜令檀回來,眼中喜色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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