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瞧她模樣乖巧,並沒有覺得今日生辰,他不在東閣而有任何失落,反而倒使自己生出異樣的情緒。
「不如孤留在東閣陪你?」
姜令檀驚了一跳,連忙搖頭,伸手極快比劃:「能有及笄禮已是臣女之幸。」
「殿下是儲君,理應以朝堂和社稷為重。」
「午膳吃了長壽麵,過了冬至,還得了殿下與長公主送的禮物,這本是玉京貴女渴望而不可及的優待。」
她這樣守禮端莊,不驕不躁,謝珩本該高興的。
可不知何種原因,這一瞬間,他心底格外不是滋味。
伸手挑起姜令檀白皙如綢緞般細軟的下巴,指腹微微用力。
「孤不是吃人的魔頭。」
「為何如此疏離。」
兩人本慢慢穿過廊廡,突然停下,身後跟著的丫鬟婆子有吉喜攔著,就算常媽媽著急也不敢上前。
遠遠看著,背影錯落,像是太子俯身把人吻住那般。
姜令檀不知道常媽媽和東西眼中的震驚,只是微微掙扎,眼見動不得分毫,只得拒絕一般垂下眼帘,語調恭順:「臣女不敢。」
謝珩眉心不滿蹙起一絲,盯著眼下看似乖順,實則膽大妄為的少女。
半晌,他泄氣道:「孤會早點回來。」
「伯仁。」
「備車。」
直到回了春深閣,倚在暖榻上看書,姜令檀都一直心事重重。
屋裡臨窗的位置放了銀絲炭盆,吉喜和冬夏守在外間,常媽媽坐在繡凳上幫她按退。
「媽媽有什麼話就說吧。」姜令檀伸手比畫。
常媽媽欲言又止,抬眼悄悄往外看了看,見沒人經過,才小聲問:「奴婢瞧著,太子殿下對姑娘與常人不同。」
姜令檀想起太子之前銳利逼視她的目光,心口也莫名緊了緊,深深舒了口氣才解釋說:「殿下不是那樣的人。」
「殿下對我與尋常人不同,恐是事出有因。」
見常媽媽眼中擔心依舊,姜令檀只好大致解釋了為何會暫住東閣,為何太子對她極好。
常媽媽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眼眸頓時就紅了:「難怪這段時間姑娘都不願老奴伺候沐浴,老奴還當姑娘與老奴生分了。」
「可是發生這樣大的事,姑娘也要瞞著,老奴就算是死,都沒臉見齊家的主子們。」
姜令檀知道常媽媽的性子,有什麼苦都恨不得能幫她代受,這也是她一直不願說明的緣由。
常媽媽死死咬緊了唇,連哭聲都不敢發出半點,等挨過那陣難受,才抖著身體站起來:「姑娘這是要掏奴婢的心肝肉。」
「奴婢沒護好姑娘,就算是死千百次也不夠的。」
姜令檀伸手撫過常媽媽滄桑的面龐,唇瓣含笑,慢慢比劃:「媽媽這些年已把我護得極好,阿娘不會怪你的,齊家也不會怪你。」
「殿下是高不可攀的貴人,我清楚媽媽在擔心什麼。」
「我與殿下清清白白,媽媽大可放心。」
第63章怕我?
常媽媽聽姜令檀這樣說, 她也不好再勸,只得緊緊抿著唇,不再作聲。
歲暮天寒, 太陽西斜即將落山。
屋中哪怕燒了地龍,依舊擋不住冷冽的纏綿的寒意,氣溫驟降。
常媽媽手掌握成拳頭, 抵在唇邊擋住, 輕輕咳了一聲, 轉而趕忙取下頭上的銀簪,去撥一旁暖爐里的炭火, 直到爐里的銀霜炭燒紅, 有熱氣撲面。
「眼下時辰不早, 姑娘可要用膳?」
常媽媽猶豫一下問。
她深知姜令檀的性子穩重,就算某些方面遲鈍了些,也不知至於會吃多少暗虧。
更何況那些直白的話,她也不敢嚴明, 太子已經不止暗中敲打過她一次,若還不謹慎小心些,恐怕連近身伺候主子都成問題。
「奴婢提前吩咐小廚房晚膳煮一碗銀絲面,再配上姑娘喜歡的醬油滷雞絲和醋拍黃瓜,還有幾道您平日愛吃的菜。」
室內有些昏暗,姜令檀倚在暖榻上翻書。
剛好有丫鬟進屋掌燈,明亮燭光透過琉璃燈落了她滿身,那氣質澄淨如窗外白皚皚不染纖塵的冬雪, 自有一番溫和,白皙柔軟的下頜沾一縷髮絲,反而凸顯一種驚心動魄的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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