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殿下一同前來雍州,按照殿下的安排,應是有落腳的地方,等你安頓好後派人給我遞話,我再去尋你。」
陸聽瀾輕輕朝姜令檀道,還不忘伸手推了推她:「馬上臨近新歲,你不在玉京也好,省得東閣冷冷清清。」
「殿下若留在玉京,必定是要去宮中陪太后守歲的,你一人留在東閣,就算有丫鬟婆子陪著,那也不妥。」
「眼下最好不過了,在我成
親前,你還能與我一同守歲,雍州人多也熱鬧,加上這裡沒有各種規矩束縛,你若願意,就算在外邊縱馬,也都正常。」
姜令檀笑著點頭應了,雙手拉著陸聽瀾慢慢說:「那就說好了,新歲我們一同,在你出嫁前我也好好陪你。」
「好。」
外頭天色已經快黑了,抄手遊廊掛著燈籠,風一吹,燈火搖晃,把四處的影子都拉得長長的,顯得格外冷寂。
姜令檀臉上神色雖淡淡的,但唇角勾著能看出心情很好,前邊有婆子在引路,身後跟著丫鬟,一行人走得不快。
不多時,她才順著廊廡走到垂花門處,遠遠地就看到一個人影清貴無比,站在燈影下。
他身後除了侍衛外,還站著另一個高大的身影。
「殿下?」姜令檀微驚,加快步子往前走。
謝珩皺眉,外前邁了一步,自然而然伸手捏了捏姜令檀的指尖:「天冷,也不知握個手爐。」
「令檀姑娘。」應淮序眸光微閃,也往前邁了一步,出聲打招呼。
「應侯爺。」姜令檀屈膝行禮。
應淮序側身,不露聲色避開。
他沒久留,打了招呼後就轉身離開,倒是姜令檀看著應淮序離開的背影,有些走神。
「看什麼?」謝珩聲音沉沉,好似壓著情緒。
姜令檀皺了皺眉,猶豫了一下說:「方才我在侯爺身上聞到了極重的血腥味,邊境是有戰事發生?」
謝珩頷首,視線重重落下:「今年因為雪大,漠北食物更加匱乏,他們自然不會放過邊境的主意。」
「不過你不必擔心,這樣的戰事年年都會發生。」
姜令檀心事重重嗯了一聲,一時無話,她覺得有些冷了,雙手緊緊交握。
「走吧,孤帶你去休息。」謝珩伸手,掌心隔著衣袖自然而然握著她的手腕,輕聲道。
馬車就停在將軍府外,吉喜見姜令檀出來,立馬遞上暖手的手爐,又細心給她拍淨肩頭的雪:「外頭冷,姑娘快些上車,莫要凍著。」
臨近酉時,伯仁抹了一下臉頰上落著的白雪,翻身下馬,聲音恭敬。
「主子,到了。」
「嗯。」謝珩彎腰站起來,小心把已經睡著的人從馬車裡抱出來。
掀開眼帘掃向吉喜:「讓廚房準備熱水,還有驅風寒的薑湯,屋裡的炭火,都準備好。」
「是。」吉喜連忙應下。
這座院子位置隱蔽,並不在雍州主城內。
宅院裡伺候的下人,早早就收到了消息,該準備的東西也都準備妥當,吉喜依舊不放心,就怕有人粗心衝撞了貴人,等上上下下檢查一番,才鬆口氣,吩咐丫鬟把熱水、晚膳,還有湯藥都端到屋裡去。
姜令檀被謝珩抱著走了一段路後,她就已經醒了,可身體被裹在厚厚的大氅內,根本掙扎不得,若鬧出動靜,更加不妥,只得逼著眼睛裝作睡著的樣子,等進了屋中被小心放到暖榻上,她才幽幽睜開眼睛。
「醒了?」謝珩笑問。
「嗯。」
他指了指小桌上放著的薑湯:「那起來吃點東西,薑湯也要喝。」
姜令檀手腳發軟坐了起來,好在冬天衣裳穿得厚實,她就算外衣有些凌亂,也不會失了體統。
用熱帕擦過手,接過吉喜遞給她的薑湯,味道辛辣姜令檀並不喜歡,她精緻的眉頭稍稍皺起,捧在手裡小口小口喝了大半碗。
「殿下不喝麼?」姜令檀捧著手裡剩下的薑湯問。
她喝不下了,總要找個藉口,把剩下的這半碗敷衍過去。
哪知話才問完,端方如玉不見半點瑕疵的男人,長臂微伸端起一旁的薑湯,仰頭喝了足足一碗:「孤喝了。」
「你不許浪費。」
姜令檀頓時露出苦兮兮的表情,想要出言反駁,可又尋不出理由。
剩下的半碗薑湯,她磨磨蹭蹭,足足一刻鐘才全部喝掉。
謝珩滿意一笑,朝外邊吩咐:「擺膳吧。」
「是。」
晚膳是雍州這邊的廚子,是姜令檀在玉京從來沒吃過的味道,她倒是比平日多用了小半碗飯,就湯也多喝了一口。
謝珩白皙掌心輕輕叩在桌沿上,眼神幽深:「喜歡就再多用些,太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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