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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壽安都求不得你半絲心軟。」

「應侯一顆石頭做的心,能生出『後悔』二字?」

應淮序下頜角驀然僵硬,背脊繃緊,然後自嘲一笑:「真讓殿下說對了,臣這一輩子可容不得半點後悔,今日不會有,日後也絕不會。」

「是麼?」

「那孤拭目以待。」

兩人說話都刻意壓低了聲音,姜令檀站在書架後方,只能隱約聽到幾個字,至於說了什麼她是一句話也沒聽清。

等武陵侯離開,她走出去時桌上隔著的茶水已經涼透了,她也站得雙腿發麻,書房裡雖然添了炭盆,但是沒燒地龍比不得屋子暖和。

姜令檀搓了搓僵冷的手心,正準備開口退出去。

喜柬既是應淮序親自送過來的,那麼他與陸聽瀾的親事,無論壽安公主在西靖發生什麼事,都干預不了兩府的聯姻。

姜令檀眉頭微皺,壓下立刻要去找陸聽瀾說話的衝動,伸手拿起喜柬,指腹慢慢從墨汁早就干透的字跡上撫過,還能聞到淡淡的十分清雅的墨香。

二人的婚事就定在新歲前的十二月廿八那天,時間上的確匆忙,滿打滿算攏共也沒剩幾日了。

等參加完陸聽瀾的婚事,接著就是新歲,之後恐怕就要動身回玉京,畢竟太子作為儲君,就算病隱,也拖不得太久。

比起玉京,姜令檀更喜歡雍州,若是可以她寧可獨自留下來,不必擔心那隨時會出現的神秘嗜血貴人,也不用憂心長寧侯府那些虎視眈眈的長輩。

在這裡她能用阿娘悄悄留下的錢,買一處很大的院子,有常嬤嬤有冬夏,再雇幾名護院,一輩子就這樣安寧自由地過。

「在想什麼?」

姜令檀只覺得眉心被人點了點,陡然抬眸,對上一雙無比幽深的鳳眸,墨黑的瞳仁隱約透著笑意,那專注的視線像是要把她撞進去。

「我......」

姜令檀張了張唇,胸腔內心臟鼓動,即將說出口的想法,忽然被她深深壓下。

勉強笑了下:「想華安郡主的婚事。」

「這些喜柬,恐怕都是郡主親自寫的,若請得賓客多了,她也不知要寫多久。」

窗外和煦的陽光落進書房裡,這處宅院臨山,前面還有一條結了厚厚冰層的小溪,大雪的冬日周遭安靜無聲,兩人的說話聲,反而使空置許久的書房,多了些許人氣。

「這幾日若天氣尚可,孤帶你去外邊騎馬。」謝珩忽然出聲道。

姜令檀一怔,糾結片刻點頭應了。

現在這是忙的時候,她自然不好去打擾陸聽瀾,可學騎馬實在誘惑太大,她根本拒絕不了。

又過了兩日,連著下了許久的雪,好不容易雪停太陽出來。

吉喜從外邊院子裡摘了些開得正好的玉蘭花,尋了個漂亮的青瓷螺珠瓶插起來,擺在暖閣里。

姜令檀用午膳時,果然被那開得正盛的玉蘭花吸引,也不知從哪處的箱子裡翻出幾根紅繩,在上邊打了幾個蝶形結,顯得格外喜慶。

吉喜在一旁笑道:「姑娘心靈手巧。」

姜令檀笑了:「你呀你,哪能比得上你這一張巧嘴。」

吉喜扮了個鬼臉,笑眯眯道:「姑娘快些用膳,雖然屋子裡暖和,冬日熱乎的東西涼得都快,若是著了寒涼,夜裡得鬧肚子的。」

一頓午膳,姜令被哄著多吃了半塊點心和小半碗湯。

才用過午膳,外邊就有侍衛在廊子外邊稟報:「姑娘,殿下已讓人套好了馬,請姑娘出府。」

姜令檀本以為謝珩上回說帶她騎馬的事,已經忘了,沒想到猝不及防,他竟還記得這事。

吉喜也不敢耽擱,直直去裡間拿了披風出來,又從箱子裡尋了一件厚實的外衣要給姜令檀換上。

等換好衣裳,系上披風,又往臉上塗了厚厚的面霜,姜令檀才被丫鬟婆子簇擁著往外邊走。

這邊的院子比不得玉京東閣那樣大,反而讓姜令檀出行省心些。

她穿了特製的騎裝,烏髮也梳成比較輕便簡單的樣式,臉上不施粉黛,卻如朝霞映雪,美不可方物。

好在披風上的兜帽足夠大,往腦袋上一戴,頓時遮擋住她大半容貌。

「走吧。」謝珩騎在馬背上,朝她伸手。

纖細雪白的手擱著他寬大的掌心上,兩手交握,姜令檀能明顯的感覺到他肌膚上的薄繭。

本以為他會順著力道,拉她上馬。

卻沒想到,他會忽然俯身,有力的臂膀緊緊摟住她的腰,那親密得毫無間隙的姿勢,驚得她張唇輕呼,顯然是嚇得不輕。

姜令檀伸手慌忙握住韁繩,半個身體都靠在他懷裡。

「殿下,慢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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