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想著事就有些走神,結果不小心被腳下的三層的小台階絆了一下,雖然被吉喜及時扶住,她口中難免發出驚呼聲。
「誰外那裡。」太子淡淡是聲音從書房傳出來。
「是我,善善。」姜令檀故作鎮靜,小聲回答。
「進來。」
姜令檀比方才更緊張些,推門進去時,伯仁正好躬身退出去。
書房的禁地,吉喜沒有太子的吩咐不得隨意進去。
謝珩目光輕輕落下來,含笑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卻能聽出疏離:「有事?」
「是我愚笨,誤會了殿下的心意。」姜令檀下雙掌攥成拳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殿下生氣,可以罰我。」
第86章老師
「罰?」
謝珩閉著眼睛, 雙手撐在膝間,稍顯凌厲的側臉輪廓藏在陰影下,眉目如墨染似的深沉。
他嗓音低低, 更像是漫不經心地呢喃。
姜令檀沉默沒有出聲,微微繃緊的背脊,顯露出她此刻的緊張。
「善善覺得, 孤該如何罰你?」謝珩嘆了口氣, 臉上不見笑意, 長指輕輕點在他身前的紫檀書桌上,發出悶悶的聲響。
姜令檀渾身一抖, 卻下意識頭垂得更低些。
因為她不由自主想到, 當初太子教訓三皇子時, 用的是一把通體無瑕的白玉戒尺,一戒尺下去,就算是三皇子那樣囂張跋扈的刺頭,都被抽得沒了聲音。
若殿下用戒尺罰她, 那她會不會被一戒尺打死?
她此刻就如同受驚的小動物,身體上的反應遠遠快過思考的速度,整個人緊繃著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不要打我。」
「我......我錯了。」
「我不該誤會你的好意。」姜令檀聲音透著細細的哭腔,她沒忍住,眼眶已經紅了一圈。
太子明明什麼都沒有做,她卻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一想到白玉戒尺,她實在怕得厲害。
因為小時候練字躲懶,書背得不好, 到後來阿娘不讓她再開口說話,無論是得體的規矩,還是驚人的學識, 都是被阿娘手中的戒尺硬生生抽出來的。
那時候她挨了打,就算要哭,也得強忍著,雙手掌心紅得握不住筆,阿娘就用綢布條綁著,每日的練習,半個字都不能落下。
越是緊張,姜令檀越說不出話。
柔軟的嗓子像是被什麼東西堵住,舌尖僵麻,她緊緊閉著眼睛,喉嚨里只剩低低的抽氣音。
「善善。」
謝珩從書桌後方站起來,俯身捏住她白皙的下巴。
他手指修長,指腹有薄繭,稍稍用力便刺得她柔嫩肌膚泛起紅痕。
姜令檀紅唇微張卻說不出話,只好用力搖頭,急促地鼻息,猶如溺水中的人,雙頰一下子透出不正常的紅暈。
「你總是挑戰孤的底線。」
謝珩的聲音聽起來依舊平和,他指尖微松,掌心上移,慢慢捂住那嬌嫩欲滴觸感極佳的唇,眼底幽深似要把人吞進去。
「放鬆。」
「閉口呼吸。」
「孤保證,不罰你。」
姜令檀僵在原地足足數息,喉嚨內發堵的錯覺在他掌心覆上的瞬間,慢慢淡去,長長呼了口氣,纖長眼睫沾帶著水汽更顯濃黑卷翹,楚楚動人。
「為何如此害怕,覺得孤在生氣?」謝珩眉心蹙起,語氣聽不出情緒。
姜令檀對上他微眯的漆眸,僵直背脊一動不動,她整個人完全被他半攬在懷裡,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淺淡的迦楠香。
這一刻,就算被捂住唇,她也不敢輕易掙扎,濕漉漉的眼睛微微睜圓,從上往下看時,就如同盛著一汪清泉,漆黑的瞳仁是泉中月,盈盈一水,觸不可及。
「我不知道。」
「就覺得您定是生氣了。」姜令檀說不出話,只能伸出雙手慢慢比劃。
雖然太子說不罰她,但這樣的境況下,她一點也不敢放鬆半分,秀美的脖頸微微後仰,顯出一截柔順白皙的雪膚,乖順的模樣,瞧著格外惹人憐惜些。
更何況若是她自己一番好心,被人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誤會,就算是再好的脾性,也會忍不住生氣的。
姜令檀越想越心虛,之前因為他過分親密生出的防範心,此刻早就一點點消散殆盡了。
她誠心同他認錯,他若能消氣,自然是好事。
「原來善善也知自己做得過分?」謝珩偏過頭,手掌慢慢鬆開,像是不經意從那柔軟的唇瓣擦過,不動聲色背在身後。
姜令檀本就底氣不足,這會子再次慌張起來。
她強作鎮靜點了下頭,聲音有些啞,顯得格外小聲:「殿下,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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