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善不如多關心孤。」
「孤也是凡人。」
「受傷了,會痛。」
姜令檀沒想到他會忽然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一時回不過神愣愣看著。
太子還未及冠,可比起少年他更像成年男人,更早熟一些。
他生得好看,眉眼墨色清雋,透著一種從容不迫的溫潤,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菩薩。
而菩薩低眉,下化眾生。
他救過她。
他是要造福蒼生的菩薩。
姜令檀蜷在他懷裡,手掌緊緊攥著衣袖,他們的姿態實在是過分親密,而被他這樣抱著,她總覺得有些難受,就像是身下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抵著,她想伸手去推,可手腕被他牢牢握緊。
「那我給殿下吹吹吧。」姜令檀不敢看他,慢慢捏緊了手。
花瓣一樣俏麗的唇,輕輕咬了一下,湊近了,對他受傷的位置十分輕柔呼了兩口氣:「這樣就不痛了。」
「嗯。」
「那這裡也吹吹。」
他伸手指了指手臂上已經掉痂的紅痕。
姜令檀無法,也只能慢慢湊過去吹了口氣。
她被他抱緊,加上他力氣大,強勢到她根本就掙扎不了,已經如此,何況只是幫他吹吹受傷的地方,不算太過。
她平時身上擦破點皮,也要悄悄掉許久的眼淚,太子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痕無數,有些已經淡得看不出痕跡,有些卻深深嵌在皮肉中,像是已經融進骨頭裡,可見當時傷得有多重。
姜令檀越看越心驚,連呼吸都不由變輕,小聲問:「殿下,很痛對不對?」
謝珩唇角有笑容,眼眸中的深沉卻濃得如化不開的墨。
「嗯。」
第92章因果——殺之
涼夜, 萬籟俱寂。
武陵侯大婚,娶的還是備受宮中長輩寵愛的華安郡主,婚事辦得自然隆重。
可武陵侯在雍州的宅子, 並不見熱鬧。
一眼看去,前院後院但凡能瞧得見的地方都掛了喜綢,大紅燈籠在寒風中左右晃動, 看著雖喜慶, 可四下靜悄悄的, 一個人影都不見。
空中棉絮一樣的雪落下來,沒多久就把正房內院來不及收拾的一抬抬嫁妝掩埋, 大紅摻白, 在這樣的日子裡, 並不吉利。
陸聽瀾扶著竇媽媽的手,視線從正紅的鴛鴦蓋頭下窺得一塊方寸大小的空間,並蒂蓮花繡鞋的鞋尖上沾了泥濘,仔細看更像是血濺在上面陰乾後的印子。
「郡主。」
「屋外風大, 不如老奴先扶您進去。」竇媽媽忍下心裡的酸楚,小聲在一旁勸著。
「我再等等。」陸聽瀾閉了閉眼,聲音很淡。
廊下點了燈,暖黃的光落在地上,在黑暗中映出她裙擺上一圈用金銀線繡出的結香花。
她擅騎射,打架也厲害,但閨閣女紅這一類細緻的東西,她一貫沒耐心也做不好。
繡嫁衣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後只能拜託針線房的繡娘,留出嫁衣裙擺下方那一圈最不起眼的位置,她自己親自繡上一簇簇的結香花。
比起殺人打架, 她覺得繡花實在太難了,好在時間足夠,那麼一點點東西,她慢慢繡了近一個月才算滿意。
結香,結香。
喜結連理,白頭偕老。
這樣美滿的寓意,誰不希望呢。
今日在雁盪山祭拜完雙方父母,又遇到從烏鞘嶺逃竄過來的瓦剌部騎兵,接連幾番耽擱,婚事並不順利,也就導致拜堂的吉時早就過了。
等花轎落地,她什麼都沒來得及做,應淮序就被人請走,至今未歸。
陸聽瀾垂著目光,安靜落在自己繡鞋鞋面綴著龍眼大小的珍珠上,雖然有些失落,但也還好。
她生來驕傲,可不會容許自己因為男人傷心。
這時,連廊盡頭垂花門前突然傳出喧鬧的動靜,還伴隨著尖銳的訓斥聲。
「郡主。」
「外邊是侯爺的妹妹,武陵侯府大姑娘應知寧過來了。」福意走上前,小聲通傳。
「放她進來。」
陸聽瀾慢慢眯起眼睛,被蓋頭遮擋的視線是大片大片的暗紅,她聽見腳步聲走近,精準地朝那個方向抬了抬下巴。<="<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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