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你。」她氣鼓鼓說。
「是嗎?」謝珩眼尾危險地眯了一下,從那日她在書房明目張胆拒絕他開始,積壓至今的不快,在這一刻已經攀升到頂峰。
單手摟住她,騰出的手從案几上玉盤裡捻起一塊還未融化的冰,慢慢握住。
滾熱的掌心,小半個拳頭那樣大的冰塊,不一會兒便化成了水,一滴一滴順著他的修長五指的間隙落下來。
姜令檀眨了眨眼睛,迷迷瞪瞪看著,一時間有點弄不懂他究竟要做什麼。
等冰徹底融化成水。
謝珩慢慢抿了下唇,緩緩道:「善善,不鬧了,孤替你上藥。」
姜令檀愣愣似回不過神,直到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掌不容拒絕扯開她身上的大氅,微涼的空氣落在她皮膚上。
「嗚……」渾身一抖,喉嚨里溢出的嗚咽聲被嚇得硬生生憋了回去。
「我想……」她張了張嘴,依舊想拒絕。
謝珩卻面無表情拿起一旁放著的『瑩玉』,慢條斯理挖出一塊白色膏體,在掌心化開。
他平靜眼底明明看不出任何怒意,但姜令檀反而感覺這樣從容冷峻的太子有些可怕。
謝珩單手鉗住那不盈一握的腰,手腕一轉,然後把她以俯臥的姿勢翻趴在自己懷裡。
姜令檀被他扣住的時候,下意識想躲開,然而他只以掌心不輕不重在她後腰上一摁,她就無論怎麼掙扎扭動都起不來。
「你在怕什麼」
「孤只是在給你上藥。」
謝珩略略垂眼,目之所及,霜雪一樣的白膩肌膚,被大片大片蔓延至血肉深處的吻痕沾染,從單薄的背脊一路開始,連同腿側的肌膚都不曾放過。
素淡與濃烈勾纏,含蓄又放浪。
「殿下,好了嗎。」姜令檀不安動了動,她側頭想要看他,卻被他用寬大的袖擺擋住視線。
回答她的是男人毫無預兆落下的掌心。
「唔!」細軟的哭腔驟然在車廂里響起。
姜令檀身體不受控制劇烈在男人懷裡一顫,她整張臉都紅起來,本意想躲開,反而更往他懷裡縮去。
細軟的手指無意識揪緊他的衣裳,喉嚨里發出幼獸一樣可憐的抽噎聲:「嗚嗚嗚……」
「涼。」
她身體一貫嬌氣敏感,怕冷又怕熱而且還怕癢,尋常只要輕輕一摁就能留下一道薄薄的胭脂粉,何況落在她肌膚上的大手,冷得就像冬日檐上掛著的冰凌。
她終於知道,之前他為什麼要握一塊冰在手心把玩。
姜令檀覺得他定是生氣,因為她身上這些難以啟齒的傷痕,或者因為別的什麼。
但在這種時候,她不敢惹他。
「太冷了。」姜令檀渾身顫慄,縮在他懷裡呢喃。
謝珩冷峻側臉斂涼薄之色,漆眸深處透著一種不容置喙矜貴。
他根本就不為所動。
「殿、下,還沒、好嗎。」姜令檀勉強保持鎮靜,嗓音斷斷續續問。
然而謝珩根本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他暗藏怒意的視線也就淺淺一頓,繼而不給她半點喘息的餘地,沾著『瑩玉』的指尖,重新握了塊冰。
他需要宣洩,也必須讓她好好長一次教訓,不光是記住夜裡的嗜血痕跡,就連上藥治傷,他都存了懲罰的心思,更是病態扭曲覺得這一切必須有始有終。
就算最後一刻時,他心軟過。
「癢。」
「我錯了。」姜令檀細碎聲音帶上哭腔,覺得他做這樣的事情,如何能不羞恥。
男人冰冷的手掌在落在背脊上,一路遊走往下,已忍耐到極限,她快承|受|不住。
頭昏腦脹,脖頸以上滾燙一片,脖頸往下如同三九寒天浸泡在帶著冰碴的水裡,時冷時熱,全身肌膚透著一抹誘人的煙霞色。
「你沒有錯。」
「是孤錯了,也是孤太縱容你。」謝珩冷白的眉心皺了皺,語調淡得像風霜刮過。
「嗚嗚。」姜令檀惱得想要張嘴咬他,可偏偏被他懲戒怕了,只敢暗地裡委屈得磨牙。
她哭了半天,全身上下每一處的肌膚都被他親手塗抹上『瑩玉』,塗過藥,雖然依舊覺得冷,但身上高熱不退體溫也降下去許多。
她手指無力摳著他衣擺,哭得久了,就算重新裹上大氅,她緊緊繃著的身體依舊在輕輕顫抖。
「你壞。」姜令檀啞著音色咕噥一聲,閉上眼睛不看他。
「生氣了?」謝珩輕輕問,聲調透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晦暗。
姜令檀何止是生氣,她打定主意不想理他。
男人帶著藥香的指腹從她咬得發紅的唇,不輕不重擦著,低聲說:「吉喜無事,已經被伯仁救走。」
「你與孤先行一步回玉京。」
「陸聽瀾之後會與老師一同,等春末河床上的冰化盡後走水路轉至玉京。」
「常媽媽的病,孤請了蕪菁娘子親自調理,你的丫鬟冬夏留下來照顧。」
姜令檀動了動唇,果然睜開眼睛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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