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搭著眼帘,把眸底的慾念藏得滴水不漏:「善善,還生氣嗎?」
「我沒有生氣。」
「只是覺得我們這樣實在有違禮教。」
「不光是我,殿下您也不該這樣。」姜令檀說。
謝珩笑了聲,凝視她許久說:「孤從來不在乎。」
姜令檀一口氣堵在嗓子裡,總覺得自此來了雍州後,往日在玉京端方守禮的太子竟然變得如此油鹽不進。
她不得不懷疑是雍州的民風不光養人,而且彪悍,太子這樣的君子都變
得混帳無恥了。
但這樣的話,她也只敢放在心裡悄悄地想一想。
姜令檀輕「哼」一聲,目光往側邊避開些。
然而當視線落到太子從她後腰穿過的手掌時,驀地一凝。
他受傷了,掌心位置纏著雪白的繃帶,也許因為之前給她抹藥或者是她掙扎時,再次撞到。
繃帶上很明顯地滲出了絲絲的血紅,格外刺目。
「殿下,您這傷?」姜令檀不敢看他,聲音卻透出緊張。
「嗯。」
「從雪松林帶你出來時傷的。」謝珩眼睛完全沒有笑意,神色冷淡又從容。
姜令檀呼吸倏地一滯,身體上的溫度一點點褪盡。
她清楚記得,昨夜不堪受辱拔了髮髻上的簪子寧可選擇以死明志時,神秘貴人用手擋了一下,簪子刺到他手心裡,扎得極深。
同樣都是左手。
她不敢往深想,萬般難以掩飾的恐懼湧上來,甚至連呼吸都不可控制變得急促起來。
謝珩好整以暇打量她,低頭一笑,淡聲問:「在害怕什麼?」
「沒、沒有。」她被他平和的目光掃視,渾身發寒。
姜令檀心亂如麻,仿佛腳下的每一步都是未知的危險,隨時可能掉入沒有盡頭的深淵。
「真的沒有?」男人薄唇勾了勾,又輕輕問了一句。
「我……」姜令檀良久沒有聲音,她眼中有顧慮,也有遲疑。
想了許久,她還是沒忍住找了藉口小聲問:「我在關心殿下,您這樣金尊玉貴的身體怎麼能受傷呢?」
「傷口疼嗎?需要重新打開傷藥嗎?」
「您三番兩次救我性命,我……我替您上藥也是應該的。」
「我……」
姜令檀咬住唇,白皙的喉嚨滾了滾嗓音乾澀,偏生她還想藏著心思,故作鎮靜不想他發現。
謝珩靜默片刻,慢慢把手臂從她後腰抽出來,笑吟吟伸至她眼前。
「既然好奇,不妨打開看看。」
姜令檀心跳如鼓,他這樣坦然,她反而心虛不敢看他。
「如果殿下不願,那就算了。」
謝珩手腕一轉按住她的手,俯身下問:「孤何時說過不願?」
姜令檀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
她自認還算一個冷靜克制的人,但這半年來經歷的事實在太多,太過於冗雜。很多東西看似不在意,其實大多數時候只是偷偷藏在心裡,她記得他的好,也在努力忘記他偶爾做過那些過分的事,畢竟大部分都情有可原。
恐怕唯一讓她不能原諒的,只有叫她膽寒的神秘嗜血貴人。
他若真的是那個「惡魔」。
想到這裡,她渾身都僵硬了,顫抖的手撫上他纏著紗布的掌心。
……
第106章吃定
……
姜令檀指尖掐緊了他手掌心纏著的紗布, 卻不敢用力扯開。
謝珩盯著她,語調漸低:「善善,你怎麼就不敢了呢?」
他傾身往前一靠, 冰冷的唇就這樣突兀落在她眉心上,呢喃說:「孤不知你究竟在怕什麼,只是傷口猙獰, 若瞧了少不得要落淚的。」
姜令檀被他這麼一吻, 整個眉心都涼透了, 連帶著手掌心霎時覆上一層涔涔冷汗,萌生出退意。
「我……」她指尖一抖, 紗布頓時被扯鬆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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