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紅魚印章掉在地上她撿起來的瞬間,不確定太子是否有看清,她怕謝珩問她,而她一向不擅長撒謊。
好在自始至終他什麼也沒有問,等確定她想回去休息時,只是起身出去拿了大氅把她裹好,不容拒絕一路抱回去的。
風呼呼地落在耳邊,兩人都沒有說話。
姜令檀縮在袖中的指腹輕輕描摹著印章上的紋路,想到那個藏在長寧侯府瑤鏡台內的匣子,她覺得她恐怕得找機會回去一趟。
這事不能求太子,真要幫忙大抵是要和陸聽瀾商量的。
若是她孤身一人回去,以周氏的手段,興許不會輕易放她出來。
「在想什麼呢?」謝珩平靜的目光落在她臉上,帶著些許探究。
姜令檀慌忙搖頭否認:「沒……沒什麼。」
「嚴大人和施小侯爺回京,那華安郡主可有回來?」
「回了。」謝珩聲音淡淡說。
「殿下。」姜令檀伸手輕輕扯住他的衣襟,粉潤的指尖因為用了力氣,漸漸泛出白色。
謝珩垂眸看她一眼,慢慢抬起視線落在廊廡外已經抽芽的玉蘭枝頭:「說吧,有什麼想求孤?」
姜令檀用舌尖舔了舔乾澀的唇,試探說:「既然華安回京,我明日想過去尋她。」
「尋她作何?」謝珩眼中似乎有戲謔閃過。
姜令檀並沒有注意到他黑沉眸底不正常的幽色,軟了聲音皆是:「我許久沒見華安了,想和她說說話。」
「殿下若是同意,等會我和吉喜說一聲,讓她備車。」
她生得美,兩道彎彎的黛眉若藏了秘密總會習慣性蹙起一絲淺淺的痕跡,特別是說話的時候,會下意識迴避他的視線。
現在就是這樣,一旦撒謊,就是掩藏得再好,在他看來同樣是漏洞百出。
畢竟養了半年多的「小兔子」,他已經生了要「養」她一輩子的心思,怎麼會不了解她。
「孤從未限制你的出行。」謝珩笑了聲,像是在縱容她。
姜令檀果然眨眼間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藏了星辰,她想得寸進尺:「那我能在華安郡主那小住幾晚嗎?」
謝珩無奈嘆了聲:「善善,孤的底線也是有限的,不可提這般蠻不講理的要求。」
姜令檀也不生氣,她是想和陸聽瀾多住幾日,但同樣也怕可能隨時會出現的神秘嗜血貴人,當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要回長寧侯府把阿娘藏在匣子裡的東西拿回來,若真能跟紅魚印章里的小章吻合,她才能好好規劃是把東西交給嚴大人,還是交給太子。
「好吧。」
「殿下黃昏前派人來接我便是,我不留夜。」她聲音輕輕,算是妥協。
廊廡已至盡頭,再拐個彎就是她住的院子,謝珩抱緊她往懷裡顛了顛,深深看了一眼:「善善真的沒有什麼要告訴孤的?」
姜令檀心臟頓時漏跳一拍,捏著印章的掌心滲出冷汗,強忍著那點懼意聲音微微發顫:「沒……沒有。」
「嘖。」謝珩扯了扯唇角,目光幽幽朝下一看,「孤知道了。」
……
姜令檀坐在屋子裡,手心端著一盞熱茶,她也不喝只是靜靜出神。
桌子上擺著一個金絲鳥籠,鸚鵡今日難得安靜沒有上躥下跳,只是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圈時不時從旁邊伺候的丫鬟手裡討一粒瓜子。
茶水都涼透了,姜令檀才像是回過神一樣,端起來抿了一口。
冰涼的茶水,順著她喉嚨滑下去,冷意就像寒冬臘月里的風,透骨的冷。
「姑娘奴婢給您換杯熱的來。」吹笙輕手輕腳走上前,換了茶水又悄無聲息退下去。
吉喜從外頭回來,眼底有淡淡的笑:「姑娘,奴婢都安排好了,等明日姑娘用過早膳我們就出發。」
「華安郡主那兒,奴婢也派人遞了消息,姑娘不必擔心。」
姜令檀點頭,依舊覺得有些心神不寧。
今天書房裡施家小侯爺和太子還有嚴大人之間的對話,太不正常了,她細想又想不出個所以然。
等憂心忡忡用過晚膳,沐浴時人還有些恍惚,到了夜裡也睡不安寧,迷迷糊糊醒來過幾次,但總有一個聲音在她耳旁哄著,她眼皮沉重如墜鉛塊,沒多久又繼續睡了過去。
春夜,依舊寒涼,比起清冷的冬夜,風中多了玉蘭的幽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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