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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那日在山林木屋前,殿下您為何要把我敲暈帶走?」姜令檀一字一頓問。

謝珩聞言,心跟著微微一沉,數息之後他緩緩道:「孤怕髒了你的眼。」

「毒發失智之人,形如惡鬼,你本就懼他之深。」

「是嗎?」姜令檀心底一陣發愣,也不知何故好似笑了一聲,慢慢地抬眼眸:「那人的身份是?」

謝珩和她對望,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黑暗中他呼吸顯得有些急促,他忽然站起來,椅子向後倒下,發出悽厲的撞擊聲。

「你說!」

「那人的身份究竟是誰?」姜令檀朝他喊出來,嗓音微微透著厲色。

「我本不想問的,但偏偏殿中要守著我,逼著我,逼著我與您談談。那請殿下親口告訴我,那人的身份究竟是誰!」

她說完,捂著心口大口大口喘息,雙頰好不容易養出來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殆盡。

謝珩定定地望著她,一向波瀾無驚的眼底終於有了驚色,他情不自禁往前邁了一步,想要扶她,卻被她厲聲喝退。

「你別過來。」

「今日我只要一個答案,什麼都行。」姜令檀仰著頭,眼神倔強。

「是……謝三。」謝珩狼狽避開她的注視。

姜令檀凝視他許久,忽然搖了搖頭:「我對殿下失望至極。」

她不待謝珩解釋,宛如自言自語繼續說道:「原來殿下對我的好,對我的憐惜,不過是因為三皇子犯下的錯,殿下作為兄長必須要維護的愧疚之心。」

「如實沒有那人毒發失智,每逢十五要飲我鮮血這樁緣由,我與殿下恐怕就是雲泥之別,殿下是高高在上的龍子龍孫,而我不過也就賤命一條。」

「善善,不是這樣的。」謝珩聲音苦澀道。

「那是怎麼樣?」姜令檀冷笑,「殿下對我,有幾分真心,又有幾分私心?殿下一直逼我回玉京,到底是對臣女的維護喜愛,還是因為殿下需要一個活著的血奴。」

「不是。」謝珩眼角通紅,他想解釋,但真相對她而言,卻比她猜測的更要千百倍的殘酷。

他永遠筆挺的肩,像是被無形中的大山壓得垮塌,再解釋只會換來她更多的不喜。

「善善既然喜歡雍州,那便留下吧。」

「這裡不及玉京養人,孤讓吉喜和吹笙一同留下,就在你身旁伺候。」

謝珩凝視著那張叫他心疼卻不敢近前的臉,他承認,他面對她一字一句的質問,終於慌了心神,一次次的隨她意願的讓步。

「我不要。」

「不要任何殿下留給我的人和物,我身上的銀錢足夠我置辦一間院子和常媽媽還有冬夏,我們三人一起生活。」

「更何況,」姜令檀聲音頓了頓,嘲弄般道:「我身子骨弱,時時不見好,午間三嬸娘帶著媒婆和名帖給我定了樁婚事,說是八字相合能佑我安康,沖喜的日子選定十日後立夏那天。」

「到時出嫁,殿下記得前來觀喜。」

「沖喜?」謝珩在黑暗中站了良久,他平靜朝她走去,然後俯下身,盯著她眼瞳里泛著的淚光。

「那你為何要哭?」他問。

姜令檀迎著那道沉冷的視線,聲音漸漸平靜:「太子殿下,這不是哭,是喜極而泣。」

謝珩伸出手,不顧她的阻撓,強勢又溫柔地擦去她臉上的淚痕,喘了口氣,然後冷冷地說:「你年歲小我甚多,若論起曾經的親密,喊我一聲太子哥哥也是應該的。」

「孤作為你曾經同床共枕的舊人,於情於理總歸要給你出一份嫁妝。」

「你且安心,等出嫁那日,孤定來觀喜。」

謝珩漠然看她許久,終於一甩袖擺大步離去。

屋裡屋外靜得落針可聞,吉喜和吹笙屏聲息氣呆愣站著,不敢進去。

直到許久後,似有茶盞砸在地上的碎裂聲,驚得兩人同時回神,踉踉蹌蹌往屋內跑。

姜令檀蹲在地上,肩膀打著顫,她張著嘴,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然而卻哭的一點聲音也沒有。

吉喜和吹笙連忙把她扶起來。

吹笙看到地上碎了的茶盞旁有幾點鮮紅的血,往上一瞧,姜令檀整個手掌心都是紅的:「姑娘,你的手。」

「我口渴想喝水,就是……身上沒力氣,不小心打翻了茶盞,蹲下身去撿時頭暈得厲害,不小心傷了手。」姜令檀無知無覺掐著傷口,像是感覺不到痛。

吉喜讓吹笙把人扶到床上坐好,她出去拿了剪子傷藥,又讓小丫鬟端了熱水送來。

「要把手掌心裡碎掉的瓷片挑出來,有些痛,請姑娘忍忍,」吉喜動作輕得不能再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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