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個蒼老佝僂的婦人,她用力想往前擠卻被人狠狠撞了一下,氣得她破口大罵。
可能是聲音太大的緣故,姜令檀覺得耳熟,她拉起車簾偷偷往外看了一眼。
「你……你啊啊啊……。」婦人不可置信瞪圓了眼珠子,她乾裂的嘴巴張得大大的,喉嚨因為激動發出咔咔咔的怪音。
姜令檀也是被那人猙獰的表情嚇了一跳,等許久她才反應過來,那個佝僂的身子的婦人竟然是長寧侯府的大夫人周氏。
她在雍州這麼多年,也沒聽說長寧侯府的變故,可周氏怎麼變成了這副模樣。
謝珩一直都在看姜令檀,見她臉上表情不對:「怎麼了?」
「長寧侯府出了變故?」姜令檀有些不解。
謝珩想了想道:「也不算是什麼變故,你回到雍州後,長寧侯府長房因為貪墨被人告上御書房,後來各房為了明哲保身就迅速分了家,分家後,大房長子染上了賭癮。」
說到這裡謝珩就停住,姜令檀當然能猜得到結局,大房丟官嫡子又染上賭贏,就算有再多的銀錢也要敗落掉,難怪周氏變得如此落魄。
其實謝珩沒說,在她離開的這五年,他除了想她之外,還會時不時記起玉京那些暗中欺負過她的人,只要他有了空閒,就一樁樁一件件地查出來,查到哪家就輪到哪家完蛋。
每處理一家,他至少能平靜安睡三個時辰,若是再想她了,就把她以前養的那隻綠毛鸚鵡掛在一旁,學著她往日的樣子,剝一點花生瓜子去逗逗,就像她一直未曾離去,只是他上朝她在安睡,他回到寢宮是,她又正巧帶著宮女在花園散心。
姜令檀拉過謝珩的手,像是安撫一樣去撫摸他脈搏上那道疤痕,她也知道他還有很多很多的話都沒有告訴她,但是一切都還來得及,因為她們未來還有很多個五年。
曾經錯失的,總會慢慢彌補,時間不光能癒合傷口,也能讓他們共同成長。
*
永安三十六年,夏。
謝珩唯一的嫡子謝妄被正式冊封為太子。
而姜令檀作為整個南燕開國以來最清閒的皇后,她在太子冊封禮後,就從玉京回到了雍州小住。
在雍州時,她還是那位青雲藥廬里為人治病的善娘子,藥廬內不光是她和吉喜,就連吹笙還有冬夏都跟著蕪菁娘子學了一門好醫術。
吹笙的孩子已經五歲了,是個十分漂亮的小姑娘,見過她的人都夸是觀音坐下的小仙童。
姜令檀洗過手,用了盞茶,門口的帘子就被一隻雪白的手給由外朝內挑了起來。
來人一身絳紅色纏枝騎裝,窄窄的袖子更顯得她身量高挑,腰上更是纏著一串掛滿五彩斑斕寶石的腰帶,烏髮如雲。
「怎麼回來了?」姜令檀看見人也不意外。
陸聽瀾自顧拿了桌上的茶水喝:「怎麼我來了,你也不歡迎我?」
姜令檀笑了笑:「西靖待不下去了?」
陸聽瀾擺了擺手:「你若不收留我,我就要去漠北了。」
「自從去年應淮序那隻狗知道我和賀蘭歧
在西靖根本沒有所謂的夫妻關係,他現在不是去找賀蘭歧瘋了,反而天天去西靖堵我。」
「我能怎麼辦呢。」
「賀蘭歧連皇帝都不當了,讓給他長姐,我為了兩國的和平總得和他姐姐賀蘭宜搞好關係吧。」
「結果賀蘭歧這個賤人,轉頭就去問應淮序介不介意再二娶一次,然後把我到西靖後所有的事都說了,現在應淮序看見我像聞了肉味的狗,我能不躲嗎。」
姜令檀嘆了口氣:「一開始你就不應該玩那麼大,把所有人都騙過去了。」
陸聽瀾有些尷尬咳了一聲:「我那時候不知道怎麼面對你,也煩死應淮序那狗樣了。」
「剛巧賀蘭歧問我願不願意去西靖玩一玩,他保我自由我假裝嫁給他。」
姜令檀看著陸聽瀾那張神采飛揚的臉,她安安靜靜翻過一頁醫書:「怎麼樣都好,只要我們覺得快樂。」
然後她想到什麼,忽然撲哧笑了一聲:「你這次回來,不會還有另外一個目的,是要把謝三綁到西靖去吧?」
姜令檀做了個十分誇張的表情:「賀蘭宜她膽子好大,謝三可是瘋子。」
陸聽瀾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點,別讓謝三在玉京都聞到味了。」
「善善,我的好善善,你可千萬別找陛下通風報信。」
「報什麼信?」謝珩面無表情掀開了帘子,他也不知道在外邊院子聽了多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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