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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互相牽制,恰好將朝中的局勢穩定住,皇帝陛下藉此把控朝局,便可知何人能用,而哪些人用不得。

眼下皇帝看似在焦急太子傷勢,何嘗不是憂愁太子中傷,無法入朝,不知又有多少人會被三皇子籠絡,朝堂上的穩定即將分崩離析,這不是作為一個帝王想要看到的局面。

屆時一家獨大,皇帝所遇境況變得格外棘手,而他是皇帝的爪牙,自該為主子分憂解難,榮玄表現得盡職盡責,不敢半分隱瞞。

「今夜失職,的確該罰,此事你可有了調查動向?」皇帝踱步至他跟前,居高臨下的聲音從他頭頂響起,不怒自威的問話讓人心一震。

榮玄心底清楚這是皇帝慣用的權宜之策,順從地回應道:「臣已將那名刺客帶入暗牢中,相信要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結果。」

「即使如此,限你三日內找出幕後主使,如若不然,我瞧這統領一職,你實屬難以勝任。」皇帝不疾不徐地講著,口中是毫不吝嗇的苛責與威脅。

榮玄做出惶恐之色,神色淒淒道:「臣領旨,必不會有失所託。」

榮玄走出大殿,外面不知何時黯淡下來,他抬頭望去,那雙寒氣重重的眼眸中,映出一片黑色,月亮早已隱去身形,黑雲壓城之勢襲來。

狂風大作之息,一條銀白巨蟒似的閃電,張牙舞爪地從烏雲密布的雲層中殺出重圍。緊接著「轟隆隆」雷聲大作,豆大的雨滴隨之落下,頃刻時大雨磅薄,天地間驟然響起叮咚雨音。

送他出大殿的曹公公,慣會察言觀色,他從善如流地從小太監手中取來一把傘遞給他。

面前人身姿高挑如松,通身氣韻非凡,一見便知此人非池中之物。對待這位暗衛統領,曹公公一向是恭敬有之,不敢有半分拿喬怠慢,「大人幸苦,陛下也是怒上心頭,實在是今日本是大喜之日,偏生出了此事。」

他言語間儘是寬慰,榮玄略微側目,沉聲接下他遞來的傘,「公公心細,多謝。」

雨勢越發急切,榮玄撐著傘走入雨中,打發了跟著掌燈的小太監。深夜的皇宮中靜默無聲,像是一頭外表華麗威嚴的巨獸,內里全是被拆骨入腹的屍骨。

雨聲讓這夜宮多了份悽然,榮玄轉身沒入一條暗道,通往地下隱藏的牢房中,傘上的雨水,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隨著榮玄的腳步漸漸深入。

榮玄內心仍舊在反覆琢磨著皇帝那一席話。陛下竟生出了要換下他的念頭,看來是已經悄悄培育起了其他勢力。

而他,已經快要成為被捨棄的一方。思索至此,榮玄握住傘柄的手兀自收緊,憤恨之火幾乎從眼眶而出。

這麼多年他為這個骯髒之地肝膽塗地,費盡心血才走到這個位置。而那人私下已生出這等心思,那他如今這般又是為何。

榮玄於此之前從未生過不臣之心,即使從小便被扔進暗衛營中受盡折磨,他也不曾有半分怨言。

父親曾說,如若他不入皇宮,那便只剩死路一條。

榮玄是相信的,他親眼見證了母親為護侯府而死,只因她是皇后的親姐姐。而勇毅侯府有從龍之功,他的父親是赫赫有名的大將軍,功高蓋主一直是上位者的心病,自母親死後,他父親放權,為了保護唯一子嗣,任由侯府落敗至今。

可是,為何皇帝還是不願放過侯府,不願放過他!

榮玄閉了閉眼,心如死寂,只嘆人心貪婪。更知曉,只要自己脫離暗衛統領這層身份,那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這一條路。

他垂下的手用力的握住,忽而,一個輕巧的東西從袖口掉落,榮玄默默盯著那一小片紅紙沉默良久,方才想起那是何物。

就著地牢昏暗搖晃的燭光,榮玄俯身撿起。再次拿到這片紅紙,當時激盪的情緒已不復存在,榮玄幽深的眸子裡不帶一絲情緒波瀾,用指尖徑直挑開折頁。

長且冷暗的通道內,空曠至極,簌簌風聲穿堂而過。榮玄一襲黑衣,定定佇立良久,無一動作,兩邊袖口衣擺獵獵作響,遠處看去,他幾乎要與之混為一色。

半響,黑影動了。

他左手遮臉,登時,一抹晶瑩水跡順下左掌,與地上留下的雨水融為一體。

無聲的哽咽不會留下聲響,顫動的心跳卻愈發劇烈。

而他手中還緊握那張紙,字跡隨之被淚浸染,隱約可見一行清秀小楷:「唯盼君歲歲安,世事順,願與君常伴。」

第86章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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