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如今詹事府成為翰林官遷轉之階,也會主持鄉試。
太子出閣的講讀之事,則由其他官員充任。
張宛不太熟悉詹事府的人員。
至于姓王的,那可太多了。
「去年的順天府鄉試,便是王大人主持的。」
哦,原來是他啊。
此人普通,但有個兒子倒是鼎鼎大名。
這馬車是他們家的,但想必裡面坐的不是王華本人,而是他那有名的兒子王守仁。
王守仁也是這一科會試的舉子。
雖然他爹是朝中官員,但他需要在浙江原籍參加鄉試。
早在弘治五年,王守仁就鄉試中舉,不過在六年九年連續兩次會試都名落孫山。
不過這一次,他是能夠金榜題名、得償所願了。
雖說明朝的會試,也不看你身份。大家的卷子都是要糊名的。
但你要算一算,官二代中獎的概率確實挺大的。
大概這就是所謂的「家學淵源」吧。
王守仁和唐寅一同參加會試的,但兩人的表現卻是大相逕庭。
唐寅那是招搖過市,唯恐他人不知。
王守仁雖然是個官二代,倒是很知道謹慎。
不然就今日這情形,鐵定要鬧起來,而且本來也是唐伯虎徐經無禮在先。
要不怎麼說,性格決定命運呢。
而唐伯虎和徐經,也是「天生一對」。
若他倆不湊一塊兒,唐伯虎縱然行為放蕩,但他沒錢啊。
徐經固然錢多,可沒老唐這麼高的曝光度和回頭率。
前幾日,老唐還寫一句詩——三策舉場非古賦,上天何以得吹噓。
就是放話,他要挑戰當時讀書人的最高榮譽——連中三元。
「是太狂了點兒。」
趙鳴說:「咱倆這穿越來的,知道他們要倒霉,不撈一把,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張宛說:「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倒霉,而不是罪有應得。」
弘治朝平平無奇,春闈案算是比較出名的了。
人狂沒好事,狗狂挨磚頭。
會試前,唐伯虎就大放厥詞。
他
固然有才,可偌大一個京城,有才的又何止他一個。
何況天子腳下,那水不是一般的深。
如果說,靠之前誇下海口,還可以說是太過於自信。
可會試之後,唐伯虎更是信誓旦旦、自己定然是今科會元。
結果,會元沒來,錦衣衛卻來了。
在放榜之前,各地舉子翹首以待之時。
戶科給事中華昶來了個大的——彈劾會試考官程敏政徇私泄題,收受江陰考生徐經及蘇州考生唐寅的賄賂。
「聽說了沒?」
「真的假的?!」
「你見過他們?」
「哎呦哎,就那唐伯虎,就那徐經,揮金如土,這幾個月誰不認識啊。」
「他們膽子也太大了,敢賄賂考官?」
「徐經還有的一說,唐寅不至於吧。」
「是啊,他可是南直隸的解元,閉著眼睛寫也能高中的。」
科舉取士,國之根本。
但是此事一出,如同放了一個大炸彈。
皇帝諭旨、先延期發榜,再讓禮部自查。
自查自查,肯定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不光查不出東西,還把原有的東西給憑空查沒了。
然後,華昶、徐經、唐寅一干人等,倶由錦衣衛執送鎮撫司質詢。
「程敏政出題一向刁鑽,這次題目出來,大家都說答不出來,叫白卷的不在少數。」
「是啊,多少人都收拾東西走了,放榜都不等了。」
「可唐寅和徐經,那時可是信誓旦旦,說必成的,這能不是事先就知道題目了?」
「沒想到啊沒想到,程大人竟然是這種人。」
到了四月,又有工科給事中林廷玉,彈劾程敏政閱卷取人有諸多可疑之處。
另有給事中、監察御史多人附議。
於是,禮部右侍郎兼翰林院學士程敏政下獄。
而獄中的徐經,一開始對於所有指控自然是不認,大罵華昶挾私誣指程敏政,這是赤裸裸的報復。
不過,錦衣衛是什麼人,北鎮撫司的詔獄又是什麼地方。
很快,徐經翻供,說程敏政確實曾收過他的金子。
結果幾日之後,又是反水,說自己之前那是被屈打成招,根本沒有行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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