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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之餘, 她的時間被兼職填滿。她掙錢付自己的生活費,還存錢給爸爸換手機, 給媽媽買珍珠項鍊,以換取他們短暫停留的目光。

這件事算半推半就。

她像一粒被浪拍摔的石子, 被卷到哪裡就落在哪裡, 不敢反抗也無力反抗。她的心是空的,只能紮根在不怎麼愛她的父母身上,汲取一點點一點點僅夠存活的養分。

哪怕她心底隱約覺得不公, 她也不會為

自己申辯。她早習慣了壓抑,也習慣了順從。

領證後紀南一表面如常,但她心裡的天已經塌了。

二十來歲的年紀,看世界仍舊非黑即白。紀南一浮淺地認為選擇了婚姻就要放棄過去,哪怕這段婚姻沒什麼實質性的意義,但仍舊是一段婚姻。

那個假期紀南一過得很痛苦,每天晚上都會哭,哭了好久,才做出艱難的決定。

她沒有向任何人求助,只默默勸自己放棄了周弋楠。

絕情地狠心地,堅定地放棄周弋楠,帶著一种放他回歸大好前程的悲壯。這於一個初嘗情愛的少女而言無比殘忍。

現在想來,事情也可以不用那麼決絕。如果好好溝通,或許她和周弋楠都不用分手。

只是那時的她還不懂博弈和斡旋,她的情緒橫衝直撞,濃烈時如洶湧的潮水,把自己都淹了,談不上半點理智。

清醒後她恨極了父母,她選擇留在國外工作,遠離那個剝食她血肉的家。

離得遠,吳麗琴就拿她沒轍。

紀南一隨時間沉澱得更加堅韌,也能完全掌控自己的人生。她和父母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轉變,她變成了主導者,父母變成趨從的那一方。

紀南一對父母的感情也變了,由純粹的恨變成摻雜了一些憐憫,這兩年也會偶爾給他們買點東西。但都只是點到為止,絕不會把自己掏空。

她不透露自己的收入,也不告知名下有多少資產,凡事只說一半,永遠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

父母說的什麼話,她也只聽一半,撿好聽的聽。有些話外有話的,她就左耳朵進右耳多出,該吃吃該睡睡,絕對不往心裡去。

慢慢的,她終於學會愛自己。

*

假期最後一天,周弋楠帶紀南一去江邊吹風。

月底那場雨後溫度明顯不一樣了,最近都是晴天,但體感已經不能再著薄單衣,早晚得疊個外套才能在室外久留。

尤其是江邊,江風呼呼往岸上吹,卷著紀南一的頭髮亂飛。

周弋楠今天依舊休閒,風迎面吹過來,就成片掀起他的頭髮,一陣一陣盪在腦門上。但他五官硬朗又目光堅定,竟意外生出一種年輕有為的人物感。

紀南一從口袋裡掏出黑色皮筋,緊著五指滑到腕上,兩手並用當梳子一樣將頭髮攏到一起。

周弋楠站在紀南一身後,看著她一把一把將發尾扎高。他也伸手,捋著掉下的碎發往上送,送到紀南一的手裡。

「今天什麼口味?」周弋楠握著紀南一的發尾問她。

紀南一正從發尾往外扯,這樣會顯得顱頂比較飽滿。

她皺著眉,心思都在手指上,停頓了一下才回,

「這裡以前不是有家泰國菜嗎,去吃那個吧。」

這附近有個商場,是出了名的網紅美食聚集地,談戀愛那會,周弋楠經常帶紀南一過來吃飯。

學校離這不算近,他們一般都是周末過來約會。

先去附近的美術館看個展,再去排一個兩小時起步的網紅餐廳,等位時他倆就靠在一起說悄悄話。

風吹得周弋楠眯了眯眼,他朝商場的方向看。幾年間這裡又建起好幾棟建築,人流也比以前更多,

「先去看看吧,不知道還在不在。」

馬尾紮好後紀南一又捉著發尾打旋,最後在頭頂繞成一顆飽滿的丸子,固定好之後搖了搖頭,以確認它不會輕易散開。

周弋楠就站一邊看她,嘴角含著笑,看看紀南一臉又看她頭上那顆丸子。

然後伸手捏了捏。

還挺結實。

「別!」

紀南一拍掉他的手,

「只有一根皮筋,別給我捏散了。」

周弋楠笑著說好。

臨近傍晚遊客散去,江邊都是遛彎的市民。有的牽著小孩,有的拴著小狗,還有戴頭盔的大孩子騎自行車。

兩人並肩沿著江邊散步,風吹得紀南一有些冷,她搓了搓手背,又環胸將手夾到腋下,問周弋楠,

「你討厭說謊嗎?」

周弋楠拉開拉鏈,將衝鋒衣舉到紀南一肩膀,示意她穿上,然後為又紀南一拉上拉鏈。

他自己就穿一層長袖單衣,被風吹得貼到胸口,就現出好看的肌肉線條。

「那要看為什麼說謊了。」

周弋楠語氣平靜又說得嚴謹,是真的在回答問題。

走到橋頭時有幾步階梯,紀南一視線被寬大的外套遮住,周弋楠就牽住她的手,領著她一步一步上去。

上去後也不鬆手,反而將紀南一握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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