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瑞斯喉結滾動了兩下,為了不讓自己太難熬主動後退幾步走到另外一個水槽邊,用手接起乾淨清涼的水一遍遍的往頭上和臉上拍水。
細密的水珠在陽光下帶著噴灑而出,帶著清亮的光。
薇薇安坐在柜子上,彎著頭看著他的背影和在陽光下微微抖動的髮絲,心頭湧上淺淺的幸福。
不論往後的餘生,至少這一刻她是極幸福的。
好半晌阿瑞斯才停下動作走到她跟前。他一頭茂盛的棕發濕漉漉的耷拉在額頭上,面上也滿是水珠。
他走過來從薇薇安的腰間抽出另外一條絲帕,遞到薇薇安的手中,然後抬手將濕漉的頭髮撥到腦後,繼續仰頭看著她:「你幫我擦。」
薇薇安笑了笑,低頭認真的擦乾淨他的臉,才後仰了幾分一臉欣賞道:「嗯,好看。」
她說的是實話,阿瑞斯眉眼深邃輪廓清晰,確實很適合將頭髮懶散的梳到腦後的大背頭髮型,一下子整個人的氣勢就會鋒芒畢露,讓人想起一些刀口舔血殺人不眨眼的職業。
阿瑞斯仰頭仔細看著她的眉眼,隨意的問道:「怎麼好看?」
「就是那種。」薇薇安仔細想了一下措辭才道:「很兇的額,會殺人的好看。」
「哼。」阿瑞斯悶聲笑了一下,嗓音帶著笑意輕輕地將她抱到地上道:「謝謝你的誇獎。「
薇薇安彎著眼睛還打算說些什麼,但阿瑞斯卻推著她走到門口用眉頭示意道:「尾巴跟過來了。」
薇薇安看向木門有些枚明白他的意思,但門口很快就傳來了幾聲有節奏的敲門聲:「薇薇安,你在嗎?」
薇薇安有些慌張的抬手捂住嘴巴,忙看向阿瑞斯壓低聲音用唇語道:「是安德烈。」
阿瑞斯低頭將薇薇安的頭髮整理了一下,又把她嘴巴上蹭出來的口紅擦乾淨才貼到她耳邊小聲道:「你開門出去,我會躲起來的。」
薇薇安瞄了一眼全是水槽的房間,有些想像不到他能躲到哪裡去,但她對阿瑞斯有莫名的信任,他說能躲就一定能躲,所以點了點頭示意他快走然後抬手打開了門。
門外只有安德烈一個人,他身形高挑挺拔,即便在這種周圍全是石頭的環境中也看起來尊貴不凡。
薇薇安有些尷尬的解釋道:「碧麗剛剛不太舒服,我陪她……」
話還沒說完,薇薇安扶著的門突然被拉開,身後的阿瑞斯慢條斯理的從門後走到薇薇安身邊,掀起眼皮看了一眼安德烈後非常自然的從僵硬的薇薇安手中抽出絲帕,看著安德烈暗示意味明顯的擦了擦嘴巴。
擦完嘴巴不算,他又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甚至還拉了拉腰帶才把絲帕塞回了薇薇安的手心,挑了挑眉道:「你們聊,我先走了。」
薇薇安看著對方瀟灑離去的背影一整個都愣在了原地,只覺得五雷轟頂。
他這個提褲子的動作是認真的嗎?他們沒做什麼需要提褲子的動作啊!
她瞪大眼睛看了一眼安德烈又看了一眼阿瑞斯,有些語無倫次道:「不是,我們…他,我沒有。」
走到走廊盡頭的阿瑞斯聽著薇薇安慌張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後頭看著薇薇安道:「晚上給我留窗。」
薇薇安聽著他如此曖昧的話,一言難盡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混蛋!他什麼時候不是撬窗進的房,還留什麼窗?她區區一個木頭窗子什麼時候攔的住他!
說完這句話,阿瑞斯頭也不會的離開了城堡。
薇薇安看著對方消失在走廊盡頭,突然覺得此刻該和安德烈坦誠的說出和阿瑞斯的事情,但對方卻只是笑著牽起她的手溫柔地道:「安安,陪我去跳一支舞吧。」
薇薇安看著對方溫柔的神色,只得點頭陪著他去跳了一支舞。
但一直到宴會結束薇薇安都沒機會和他說清事情的原委。直到晚上薇薇安穿著潔白的裙子坐在窗口眺望著昏暗的遠方時薇薇安才想明白,可能不是她沒機會,而是對方不想聽。
薇薇安仰頭灌了一口清甜的酒,心頭有些煩躁。
安德烈和別人不一樣,她不願意傷害對方,卻也不願意這樣稀里糊塗的過下去。
她嘆了口氣,將抓著酒杯的手伸到了窗外頭。晚間的風沒有了白日的燥熱,清清涼涼的繞著她抓著酒杯的指縫一點點纏繞,一點點撫慰著她煩躁的心。
她閉上眼睛探出窗外,仔細的感受著風。
突然一個柔軟炙熱的唇貼在了薇薇安濕漉漉的嘴唇上,她眉頭挑了挑,卻沒有慌忙後退,只閉著眼睛輕輕地捉了兩下才道:「怎麼來這麼早?」
阿瑞斯手臂撐在窗台上,回應著她的吻,沒有說話。
清冷的月灑下來,映照著窗台上的女孩,和窗台外的男人。
薇薇安睜開眼睛後退了幾分笑著道:「我們兩個是不是太膩歪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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