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記住你今日說的話。」
自車上下來,裴芸行至太子身側,福了福身,「殿下久等。」
李長曄道了句「無妨」,伸手將裴芸扶上了馬車後,旋即利落地翻身上馬,啟程回宮。
入宮後,李長曄派人護送乘小轎的李姝棠回去,及至東宮,李謹也拱手同父王母妃告辭,從另一個方向回他的硯池殿。
裴芸的琳琅殿則與太子寢殿在同一方向。
可分明澄華殿在前,裴芸卻眼見太子看也不看,徑直從澄華殿殿門前走了過去。
她稍稍一愣,便知他這是要去琳琅殿。
這般晚了,莫非是去看諶兒的。
不然今日也非合房的日子,他能來做什麼。
裴芸不好多言,只能默默跟在後頭,由著太子入了她的寢殿。
趁宮人上茶之際,裴芸悄然吩咐書墨去側殿瞧瞧,若諶兒還未睡,便抱來給太子看看。
太子在內殿小榻上落座,待茶水上來,卻是未動,只指節在桌案上扣了扣,發出沉悶的聲響。
夫妻多年,裴芸偶爾能通過察言觀色臆測太子的心思,就像此時,她看得出,太子似有心事。
但她向來是不主動過問的,然少頃,卻見他直勾勾看來,幽幽道:「孤適才聽小四說起,二哥近日與他那王妃似有齟齬。」
裴芸秀眉微挑,心道這太子怎還開始管旁人家的閒事了。
裕王妃的確三天兩頭同裕王鬧彆扭,可那大抵不叫齟齬,而是恃寵而驕了,指不定人裕王還樂在其中呢。
她疑惑之際,就聽太子繼續道:「都說夫妻相處最忌嫌隙,太子妃對孤若有什麼不滿,儘管說出來便是。」
裴芸皺了皺眉。
與他做了兩世的夫妻,她可頭一回聽他說這樣的話。
要說她對他的不滿,那可是到天明都說不盡的,最不滿的大抵是他的冷情冷性,他心裡存著旁的女子,還有便是……他在那事兒的粗魯。
可裴芸明白,她無法要求太子改了自小就如此的性子,更無法讓太子忘卻沈寧葭。
再怎麼說,那也是與他青梅竹馬的表妹,是他原該娶的太子妃,說實話,若他那麼容易就忘了沈寧葭,才真正叫薄情寡義。
然縱有怨言,而今的裴芸卻不求太子改變什麼,既然不在乎了,改不改的,又與她何干呢。
裴芸端笑道:「臣妾對殿下並未有所不滿。」
李長曄劍眉微蹙,他分明瞧見了裴芸在聽見那話後一瞬間的沉思,那便代表著應是有的。
他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語速快了幾分,「平時若有不舒心之處,也可告訴孤。」
裴芸勉強維持著笑,「不曾有。」
也不知是不是在茶樓時,誠王與太子說了些什麼,才導致太子這般反常,問出這些話。
她頭腦可清醒著,若那滿腹牢騷吐出來,她與太子這貌合神離的日子可就真真過不下去了。
恰當她有些不耐煩之際,餘光卻瞥見自側殿回返的書墨遠遠站在那雕花隔斷處,沖她搖了搖頭。
裴芸瞭然,轉向太子道:「殿下,諶兒睡下了。天色已晚,保重身子要緊,您也該早些回去歇息了。」
李長曄薄唇抿成一線,眸色沉了幾分。
她以為他是為了諶兒而來。
且後頭那句,縱然他再蠢也聽得出。
裴氏分明是在趕他走。
他垂了垂眼睫,靜默片刻,到底還是起了身,「太子妃想也累了,早些歇下吧。」
「恭送殿下。」
李長曄緩步出了琳琅殿,行在冗長的宮道上,心卻怎也靜不下來。
他並不喜這種不可控的感覺。
正如他那四弟所言,或許,他和裴氏之間真的出了些他不曾意識到的小問題。
裴氏對他有所不滿,卻不好明言,打嫁他為妻,她從來是這般嫻靜淑雅的模樣,何曾同他鬧過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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