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相敬如冰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5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水涼了……」

話音才落,裴芸便被一下拽了起來,還未來得及教四下的寒意侵襲,一件寬大的中衣就牢牢裹住了她的身子。

太子抱著她,幾步在浴間角落的一張貴妃椅上坐下,他扯了掛在一旁衣桁上的乾淨帕子,便欲替她擦拭身上未乾的水漬。

裴芸急急阻他,「殿下,臣妾自己來。」

然話音未落,男人捏著帕子的大掌已順著衣襟而入。

太子神色自若,「孤也不是未替你擦拭過,夫妻多年,你我之間不必如此拘謹。」

裴芸坐在太子膝上,一隻粗壯有力的手臂橫在她身前,她的背脊只得被迫緊貼著太子滾燙堅實的胸膛,根本動彈不得。

什麼叫「也不是未替她擦拭過」,裴芸隱隱記起上回合房,她累得昏睡過去的事兒,莫不是那一回了。

只消想到太子曾親手替她擦拭乾淨了腿間的髒污,裴芸便覺周身不自在。

他們的確是夫妻,可他亦是太子,她既自稱「臣妾」,他便是她的君,除卻實在避不開的時候,裴芸只想對他敬而遠之,且越遠越好。

可太子卻離她愈發近了,那巾帕一點點擦過她的肌膚,男人略顯粗沉的呼吸亦在她耳畔迴響,披在外頭的中衣也不知何時順著肩頭滑下,那巾帕亦飄落在地。

意亂情迷間,耳垂似被銜住,一股子酥麻陡然竄上背脊,裴芸忍不住自緊咬的朱唇間漏出一聲嚶嚀,她微顫著身子,只聽男人低啞渾厚的嗓音響起,「明年,太子妃還會給孤繡香囊嗎?」

裴芸癱軟在他懷裡,聲若蚊吶,「只消殿下不嫌棄,臣妾自然會做。」

是真心的嗎?

李長曄不敢去想,便如同那香囊之事一般。

適才,他故意試探,分明瞧見她在聽見那話後,眼神晃了一晃。

興許真的如他所料,那青竹香囊根本就是她繡給裴栩安的。

而她之所以贈了他,不過是因著那日常祿開了口,她逼不得已。

也因得贈了他,她只得給裴栩安另繡一個紋樣。

若真是如此,李長曄只想知道,她是不是從未存著替他繡一隻的打算,才會在他已在琳琅殿待了一夜的情況下,仍沒有將香囊給他。

不是忘了,而是,根本不存在那隻香囊。

李長曄閉了閉眼,他深知自己不該為了一個小小的香囊而思慮過多,興許他只是猜忌太過,真相原就是她說的那般,並不複雜。

雖這般想著,李長曄心底的煩躁卻是一分未減,他垂首看了眼累得趴伏在他懷裡,昏昏欲睡的嬌人兒,埋首,緩緩收攏雙臂,似要將她永遠這般囚困住。

可分明只是一個香囊。

一個香囊而已。

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裴栩安回來的第四日,裴芸復又回了裴家。

這次她是帶著李謹一道回去的,謹兒欲見舅父,這幾日總旁敲側擊地問她,何時去國公府。

裴芸便同太子道了一聲,說兄長還未見過諶兒,他上回來東宮,諶兒已然睡了,正好這次回去,抱給他看看。

見太子一如既往應得痛快,裴芸猶豫片刻,又提出那日晚,想一家人一道吃個團圓飯,席上若是吃酒,時辰怕是要晚了,或是得在國公府住上一宿,次日一早再回東宮。

太子深深看她一眼,允了。

裴芸不禁長長呼出一口氣,心下歡喜,不僅僅因著能回裴家去,亦因著可總算有一日不必見著他了。

打那夜醉酒來了琳琅殿後,太子也不知怎的了,之後夜夜都來,雖不留宿,常是坐上一個時辰,抱抱諶兒,與她說說話便走,可裴芸實在煩他。

但又不敢說,不敢問,唯恐他又吐出那句「孤不能來嗎?」

當真是怕了他了。

先頭非合房日從不動她的人,而今也不知自哪兒習得的那些個花樣來折騰她,偏偏她反抗不得,甚至從中頗得滋味,也算是教他拿捏住了。

只幸得折騰歸折騰,太子並未真的破了那非合房日不合房的規矩,不然裴芸哪裡受得住的。

裴芸帶著兩個孩子抵達國公府時,是周氏同裴薇、裴芊迎的她,最後頭還站著個江瀾清。

李謹見了周氏,恭恭敬敬地喚了聲「外祖母」,便悄然往四下瞥,周氏曉得他在尋誰,摸著他的腦袋笑道:「你舅父有要事出去了,午後便回來,你且隨外祖母去花廳吃點心,可好?」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