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掙扎著欲探出水面,卻有一雙手死死按著她的腦袋,將她壓得越來越深,直至她慢慢失去氣力,再不得動彈,裴芸便尖叫著驚醒,寢衣已然被汗透。
如此兩三日,裴芸才知,原她膽子是這般小的,分明前世自盡時她那麼乾脆,可這一世,她的孩子們,她的家人,或是可留戀的東西實在太多,她根本不想死。
她也突然意識到,前世的她,被囿於東宮這片小小的天地,似被障了目堵了耳,面對的從來是層層迷霧,而這一世,迷霧隨風掀開一角,她方知,原周遭謎團重重,亦危險重重。
儘是前世的她所不知曉的事。
而她冒冒然的舉止,險些害了書墨的性命,指不定也會害了她自己的性命。
重生後,這是裴芸第一次真真感受到害怕。
她無精打采了幾日,連太子原先說好的合房日她都給忘了,幸得那夜太子臨時有要事,派盛喜前來通稟,讓她早些歇下。
她確實歇得早,第二日也只草草用了幾口晚膳,就睡下了,可躺在榻上又無甚睡意。
大抵到亥時前後,迷迷糊糊間,她只覺似有什麼落在她的額頭上,她費力地睜開眼,入目是太子劍眉緊蹙的面容。
「殿下。」
裴芸坐起身子。
太子收回探她額溫的手,語氣里摻著幾分擔憂,「怎麼看起來氣色不好,可是病了?」
裴芸自不能同他說實話,只搖了搖頭,「想到兄長很快便要成婚,心下高興,這幾夜便有些睡不著。」
說罷,她似是想起什麼,今兒當也是合房日。
她朱唇微抿,詢問道:「殿下可要去沐浴?」
太子聞言,眸色濃了幾分,「孤是沐浴罷,才來的你這廂。」
兩人靜靜對視著,雖是無言,卻是有什麼在空氣中默默流轉。
太子突然道:「都下去吧。」
殿內宮人魚貫而出,熟練地閉上了殿門。
殿門合攏的那一刻,裴芸幾乎是立刻伸手,去解太子的蹀躞帶。
然手才落在上頭,就被大掌給阻了,她聽見太子疑惑道:「今日,怎的……」
能怎的,是她突然想要了。
可既得他不願,她也不討這個沒趣,裴芸正欲收回手,卻一下被男人握住了。
她抬眸看去,便見男人眸光灼灼似火,隱隱蘊著一股燎原之勢。
「這事兒,怎能由你來。」
黛藍床帳無風而拂,因著不住地有衣衫褲襪被丟至床榻外,直到一件棠紅繡牡丹紋的小衣飄落在那寬大的鈷藍男子外衫上,帳幔方才靜了下來。
可帳內卻並不安靜。
低沉的粗喘與嬌吟聲交纏不息,尤是那嬌吟,沒了昔日的忍耐克制,竟是變得格外放肆大膽,聞之令人醉魂酥骨。
吱呀作響的床榻在那半個時辰里幾乎一刻也不得歇。
一番酣暢淋漓後,裴芸像是被抽走了周身的氣力,沒有骨頭般軟綿綿趴伏在太子懷裡。
或是緊貼著的胸膛太過堅實炙熱,這幾日間被不安環繞著的裴芸終是得了些許安全感,加之適才狠狠放縱過,濃烈的倦意上涌,所有煩惱好似被拋卻,她任由自己闔上雙眼,沉沉睡去。
聽到懷中人綿長均勻的呼吸時,李長曄微怔了一下。
今日的裴氏很不一樣,她從未這般熱情主動過,就好像在刻意藉此發泄一般。
李長曄輕柔地撫摸著裴芸若綢緞般的一頭青絲,見她自顧自睡得香甜,忽而皺了皺眉。
他怎覺得。
自己今日好似那被用完即丟的工具呢……
第40章 整日與太子虛以委蛇有些累
裴芸難得睡了個好覺,翌日雖起的早,但仍是神清氣爽。
先頭那些個煩惱好似都消散了許多。
她從前怕極了那事,而今嘗到了滋味,才知原那事竟還有如此妙處。
誰說只有男子需要那事兒,女子也一樣,沒來由只讓他們男人快活。
書硯取了衣裳欲給裴芸換上,裴芸掃了一眼,疑惑道:「這衣裳怎從未見過。」
茶紅的織花對襟湖綢衫子,槿紫銀絲百花裙,裴芸鮮有這般顏色的衣裙,故一眼便知這套應是新的。
書硯忍不住笑,「娘娘怎忘了,這是殿下先頭承諾賠給娘娘您的,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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