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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將衣裳掀開些,露出裡頭的一件雪青繡紫藤紋的小衣。

裴芸面上閃過一絲尷尬,不由得又想起上回那樁窘事。

她沒想到太子真的送來了衣裳。

今日是她兄長裴栩安成婚的日子,但這一身顏色艷麗未免太過招搖,裴芸並不打算穿。

「尋套我平常穿的衣裳就好。」她對書硯道。

書硯雖不理解,這般好看的衣裙她家娘娘為何不穿,但還是應聲,取了套雲水藍的給裴芸換上。

裴芸還特意命人往耕拙軒那廂告了一日假,待拾掇完,便帶著李謹一道,出宮趕往鎮國公府。

今日的鎮國公府紅綾飄飛,一片喜氣,她那母親周氏亦換了一身顏色喜慶的衣裳。

裴栩安已出門迎親去了。

因得江瀾清的娘家遠在績縣,故而周氏特意在京城尋了處宅子,讓江瀾清自那兒出嫁。

江瀾清的父親身為績縣縣令,不好擅離職守,並未前來,來的是江瀾清的外祖父及舅舅一家。

但「不好前來」這個說法是說給外人聽的,實則是江瀾清已私下與她那父親斷了關係。

裴芸曾聽江瀾清提起過,她那爹是個寵妾滅妻的,她娘因而被活活氣死,那妾身份低微,雖多年無法扶正,但常是對她這個嫡女針鋒相對。

她爹將她迷暈獻給她兄長裴栩安,亦是這個妾室出的餿主意。

她原想著事成了,江瀾清頂多也就是個妾,不想卻因此成就了兩人一段良緣。

這人還未迎來,周氏就已有些迫不及待了,朝著府門的方向頻頻望著,惹得裴芸忍不住打趣,「母親,您怕什麼,難不成還擔心嫂嫂不肯上花轎不成。」

周氏橫她一眼,「我哪是怕呀,我是太高興,這些年我一直惦念著你兄長的婚事,而今你兄長終於成了家,我就算死了,也能對你父親有個交代。」

「什麼死不死的。」裴芸最是聽不得周氏提這個字,當即道,「今日這般大喜日子,母親說這些做什麼。」

「對對對,你瞧我。」周氏忙自拍了拍嘴,呸了兩聲,試圖去了這脫口而出的晦氣。

「要說這娶媳婦和嫁女兒,當真是兩個樣。」周氏看著與裴薇一道擠在府門口張望的李謹,又驀然感慨起來,「這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你入東宮都第八年了,謹兒已然七歲,諶兒也已九個月大,離周晬亦不遠了,先頭我總也擔憂你過得不好,近來倒覺你似是自在了許多,我便放心了……」

裴芸笑了笑。

的確自在了。

死過一遭,內心通透了,這許多煩心事都作視而不見,哪裡會過得不好。

除卻整日與太子虛以委蛇,稍有些累。

這一世,她所求並不多,只想這般好好的,平平淡淡地過日子。

思至此處,裴芸笑意淺了幾分。

只這日子真能平淡地過下去才行。

喧天的鑼鼓聲越來越近,府外人群中也不知是誰高喊了聲「來了」,鞭炮點燃,在一陣噼里啪啦中,迎親的隊伍在府門前停下。

新婦手拽紅綾一頭被喜婆扶下轎子,好熱鬧的眾人起著哄跟著新郎新婦一道入門去。

裴芸站在堂中,一眼就自人群中瞧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容。

是邵鐸。

她那妹妹裴薇前世的夫君。

此番她兄長成婚,幾乎向大半個京城的高門貴胄遞了請柬,故而邵鐸在,裴芸毫不意外。

只那邵鐸並未看這廂的熱鬧,視線反凝在人群中,裴芸不禁蹙了蹙眉,順著那邵鐸的目光看去,果真落在了裴薇那邊。

她一下攥緊了手中的絲帕,眉間愁緒濃了幾分,然很快,裴芸發覺,邵鐸看的似乎並不是裴薇,而是裴薇身側的裴芊,裴芊也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飛快地朝他看了一眼,卻是垂下腦袋避退到了後頭。

見她躲閃,邵鐸面上生了幾分急切,踮起腳眸光不住追隨著她的身影。

裴芸長舒了一口氣,但看了這麼一出,心下倒是佩服起裴芊來,這丫頭,分明是在同邵鐸玩「欲擒故縱」呢。

可憐那邵鐸是個「傻子」,跳進了圈套卻還不自知,將來還不得被裴芊這丫頭拿捏得死死的。

這所謂晨迎昏行,新婦雖是迎來了,但要至暮色四合方才舉行婚儀。

裴芸告訴周氏,她有些物什要買,欲出去一趟,便趁著這個工夫,悄然自鎮國公府後門離開,往西街的方向而去。

馬車停在了一家醫館門口,下車前,裴芸特意戴上了幕籬。

相對於對面醫館的賓客如雲,這家醫館可謂門可羅雀,裴芸踏進去時,便見那大夫正坐在櫃檯前,一個三四歲的稚兒攥著大夫的衣袂道:「爹爹,渙哥兒想吃飴糖。」<="<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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