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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和孟夫人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妹,而貼身的小衣多是姑娘家自己繡的,想來定是孟夫人認出了淑妃娘娘的手藝或是上頭有什麼專屬於淑妃的標記。

「我家夫人從前便覺大公子模樣生得像淑妃娘娘,不由得因此起了疑心,命人去查,竟查出我家大公子就是老爺和淑妃娘娘私通所出……」

聽得淑妃與孟翊有染的消息,陳鳴已是震驚,問得此言,更是大駭。

怪不得他初初見著那位孟大公子,便覺他生得與五皇子十分肖似,原他肖似的不是五皇子,而是淑妃娘娘。

他竟是淑妃與孟翊孟大人之子。

淑妃和那位孟夫人,陳鳴皆是見過的,雖是姐妹,但兩人生得並不像,也不怪孟夫人起疑。

那日在牢中,孟昱卿神神叨叨,說自己是沒爹沒娘的野種,真不是瘋話。

私通所生,確與野種無異。

他偷眼瞥向太子,發現太子殿下比他想像的還要鎮定,莫不是心下早有猜測。

但陳鳴仍是有所疑問:「可對外,孟大公子不是你家夫人的孩子嗎?」

他們究竟是怎麼瞞天過海,不讓任何人懷疑的。

霜晚答:「這只是瞞騙旁人的說辭罷了,大抵十八年前,那時,我家夫人與老爺成親不久就回了耀州伺候老夫人。直至有一日,老爺突然來了耀州,還帶來了一個兩三個月大的孩子,說這孩子是他的親生骨肉,至於他的生母,已然因難產而亡,老爺求夫人認下這個孩子,往後不管夫人有何要求,他都會應。」

「夫人與老爺成親後,老爺一直待夫人冷淡,夫人察覺老爺心中有人,但不敢求證,直到突然出現這個孩子,又聽說那女子已經死了,夫人沒忍心,將他留在了自己身邊帶回了京,故而京中眾人並不知大公子非我家夫人親生。」

霜晚說著,或是替自家夫人委屈,眼淚若斷弦般落下來,「許是我家夫人私下調查老爺之事走漏了風聲,老爺唯恐此事暴露,竟是對我家夫人下了毒手。我家夫人自覺身子有異時,已然回天乏術,她只哭著嘆老爺心狠,恨她自認淑妃娘娘是最好的姐姐,誰知卻是瞞騙她最深的。夫人亦知曉他定不會放過我們這些下人,就讓奴婢和另一個婢子雪晴連夜逃跑,可雪晴未能逃出來,奴婢也被一路追殺,直至被逼著跳入懸崖……」

言至此,霜晚忍不住摸上自己那慘不忍睹的半邊臉,墜崖後,因得被崖璧上的樹勾住了衣裳,她才沒掉落得那麼快,勉強撿回了一條命,後得路過的農戶所救,慢慢養好了身子。

可她在夫人身邊伺候多年,夫人待她極好,她實在忘不了這個仇,便邊做些活計,邊一路來到京城。

她知道,她家老爺在京中權大勢重,就算她告到官府也無濟於事,只會徒丟了這條性命,走投無路之下,她只能找到從前夫人曾施恩過的一位大人,意圖求見陛下。

或是老天保佑,那位大人尚還惦念著夫人當年的恩情,果斷出手相助,將她引至大理寺,竟就此見到了太子殿下。

李長曄問道:「霜晚,你手中可有孟大人私通或是下毒的證據?」

霜晚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老爺是個謹慎之人,既然發現有所紕漏,定然會把那些所謂的證據悉數銷毀乾淨。」

似是擔憂太子不信,霜晚復又跪下來磕頭,信誓旦旦道:「可殿下,霜晚所言句句屬實,如若不然,天打雷劈,還請殿下為我家夫人做主!」

李長曄閉了閉眼,神色複雜,「起來吧,這段日子陳大人會為你安排住處,若你所言不虛,孤定會替你家夫人討回公道。」

霜晚這才展露笑意,「多謝太子殿下。」

陳鳴喚人,將霜晚帶出了雅間,旋即道出自己心下擔憂:「殿下,如今雖有人證,可若沒有切實的證據,根本定不了孟大人的罪,即便將孟大人抓來審問,只消他不肯招,仍然不能將其繩之以法。」

李長曄何嘗不知,不論是那孟昱卿在樾州闖下的禍事還是與淑妃私通,孟翊不可能認下其中一樁,畢竟無論哪一件,皆是牽累孟家全族的罪名。

故而即便孟昱卿而今身在獄中,即將處以極刑,孟翊那廂仍按兵不動。

他作為父親,真能這麼狠心,任孟昱卿死去,讓樾州及私通一事皆從此湮滅嗎。

他扶額沉思片刻,復又看向陳鳴:「去查查,孤那時雖小,但隱約記得,淑妃娘娘那個未能得活的孩子,是生在徐家城外的一個莊子上,天網恢恢,孤不信便是真的一點證據也無。」

「那孟大人那廂……」陳鳴問道。

「你派人盯著,暫且按兵不動,春闈在即,主考官若出了差錯,只怕屆時傳言紛紛,不僅眾考生難以定心,亦不利於穩定朝局。」

陳鳴領命:「是,殿下。」

兩日後,二月初九,春闈開試,大昭各地考生齊聚京城,只等蟾宮折桂,就此魚躍龍門,耀祖光宗。

這是每三年一回,幾乎整座京城都在看的熱鬧,待之後新科狀元郎坐在高頭大馬上穿街而過,更是萬人空巷的盛況。

然眾人不知,這般繁華之下,是京郊幾十個身染疫疾之人奄奄一息和大夫們的束手無策,是朝堂間的暗流涌動,更是京中三大世家藉此春闈以明爭暗鬥,不欲年輕一輩落了下風。

二月十五,東宮生了件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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