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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才回宮前,我特意去那位朱大夫的醫館瞧了瞧,我這回之所以死裡逃生,都虧得這位朱大夫了,便想看看我這恩人生的什麼模樣。」這話自然是說給裴栩安聽的,她嫂嫂知曉她就是仁濟堂的東家,也認識朱大夫,不必這般拐彎抹角。

「誰知剛好那仁濟堂添了個新的坐堂大夫,姓孫,聽聞極善理傷續斷之求,我便想起了雍王,指不定讓那位大夫瞧瞧,雍王殿下的腿還有的救。」

聞得此言,裴栩安與江瀾清皆是面上一喜。

裴栩安是為雍王高興,而江瀾清則是因著烏蘭公主。

「那我明日便去請那大夫去雍王府。」裴栩安立刻道。

同為上陣殺敵的武將,他太能理解雍王心中的痛苦,想來這麼多年來,雍王寧願自己當初戰死沙場,也不想拖著這雙廢腿繼續苟活在世上。

就如在草原上奔跑的駿馬,如何能忍受被困在小小的馬圈裡,不得疾馳。

「恐是不成。」裴芸道,「聽聞雍王殿下而今很是排斥治腿一事,兄長若貿貿然領著大夫上門,就怕雍王殿下根本不讓問診不說,還會將大夫趕出去。」

「是啊。」江瀾清也道,「烏蘭公主同我說過,去歲,太子殿下也曾尋得一個大夫上門給雍王殿下治腿,可雍王殿下根本不肯配合,雍王被太多大夫診治過,或是害怕有了希望最後也只會落空,便……」

或是唏噓於雍王遭遇,花廳內一片寂靜。

少頃,裴栩安看向裴芸,「楉楉,你既然來,心下定然已有了主意,便說說吧。」

她這兄長倒是了解她的,裴芸笑起來,看向江瀾清,「大夫既不能領進王府大門,就只能請雍王出來見見大夫了,這事兒便要勞煩嫂嫂……」

六日後,鎮國公府舉辦了一場賞花宴,鎮國公夫人請了京中不少貴婦貴女前來賞花園盛開的芍藥,鎮國公亦藉機邀了些同僚男客一道暢談。

裴芸著了身丁香花羅對襟織金刺繡褙子,湖藍雲錦煙羅裙,一早便帶著諶兒出宮來赴宴。

比她早到些的貴婦貴女們見著她,忙起身施禮,見她氣色紅潤,膚若凝脂,明艷地令人睜不開眼,不由得心下嘖嘖稱奇。

這太子妃今歲也該二十有五了吧,孕育過兩個孩子,怎還能一日美過一日,十七八的小姑娘似的,竟是比這滿地的芍藥花還要昳麗動人了。

周氏見著諶兒就愛不釋手,道著外祖母這兒有好吃的糕點,就將諶兒給抱走了。

裴芸在人群中瞥見裴芊,便上前拉了她,問道:「芊兒嫁過去也有段日子了,在建德侯府可還適應?」

裴芊赧赧笑著頷首,「謝長姐關心,府中人待芊兒都極好,不論是夫君還是母親,尤是母親,對我就像親生女兒一般疼,怕我累著,平素都沒捨得讓我去晨起請安。」

「哦?」裴芸聞言看向建德侯夫人,「那可要多謝夫人照顧我這妹妹了,她還在閨中時,便被養得好,我是實在不捨得她吃一點苦頭的。」

建德侯夫人強扯出一絲笑,「太子妃娘娘客氣了,芊兒乖巧又孝順,臣婦心下喜歡,倒巴不得有這樣一個女兒了。」

嘴上雖這般說著,可心裡頭,建德侯夫人恨得牙都快咬碎了。

誰能想到這個才十七歲的小丫頭,有這般好的手段,新婚第二日,她欲立規矩,奉茶時故意久久不接,她卻是打翻茶盞任滾燙的茶水燙傷了手,還強忍著眼淚一個勁兒說自己的不是,惹得他那傻兒子好一陣心疼,事後居然還讓她往後莫刁蠻這丫頭,可將她氣的不輕。

後頭,她又故意讓她試著掌家,接觸家中帳冊,本欲令她出醜,不想反讓她抓著幾個妯娌手腳不乾淨的證據,藉此拉攏了人心,還因取支得當得了她家侯爺好一頓誇讚。

這死丫頭,怕不是生來與她作對的,不過待再過些日子,他往老四房裡塞兩個小妾通房,她便也就老實了。

裴芸垂眸看著裴芊手背上被燙傷的痕跡,輕拍了拍她的手,曉得她也不易。

上輩子將她家嬿嬿逼得抑鬱成疾的建德侯夫人,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裴芊面對裴芸投來的安慰的眼神,唇角揚起,回以一笑。

另一邊,雍王與烏蘭公主姍姍來遲。

裴栩安親自出門相迎,扶著雍王下了馬車,推著他往國公府前院正廳而去,那裡有不少男客,其中不乏雍王昔日並肩作戰的部下。

那些人高馬大的武將見著雍王,喊著「王爺」,竟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雍王薄唇緊抿,神色複雜。

隨後趕到的江瀾清帶著烏蘭公主悄然離開了。

「這法子能成嗎?」烏蘭公主低聲問道。

「能不能成,且試試吧,總不會讓雍王殿下太過抗拒。」

烏蘭公主頷首,如今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李長曄是在午時前後抵達的國公府,兩匹駿馬停在國公府門前時,門房都愣了神,並不曾聽說今日的賓客里還有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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