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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州?」裴芸心跳都停了一拍,但還是穩著心緒,繼續好奇道,「我倒是不知,殿下還去過蒼州呢?」

「倒也不是特意去那兒。」盛喜解釋,「那時殿下弔唁完周老太傅回來,北上的途中突然遇了場大雪,連下了好幾日都不歇,雪停塞路,殿下才不得不在蒼州城外的一個莊子上小住了兩三日。離開的那天早上,殿下獨自出去了,再回來身上的大氅就不見了,奴才問了殿下,殿下只說丟了,身上還有些濕漉漉的,奴才不好多問,當時還覺得奇怪,天這麼冷,殿下到底是怎丟的那件又大又沉的大氅……」

十年前,蒼州,大雪,丟了大氅還濕了衣裳,裴芸越來越覺得就是她想的那樣。

可他從未同她說過,可他為何不與她說呢。

裴芸死死咬著朱唇,曉得她自己一人在這兒疑惑不解到底無用。

與其如此,索性直接到太子跟前問他一問。

此時,皇宮御書房。

慶貞帝坐於那張偌大的紫檀木雕花螺鈿書案前,命方徙將手中的捷報呈予李長曄。

「這是今早,鎮國公快馬加鞭命人送來的,大抵半月前,鎮國公連同雍王第一次擊退了騁族,也算是小有所獲。」

李長曄眸中浮現淡淡的喜色,得知此事的第一反應,便是他的妻子定然十分高興,然抬眸見慶貞帝仍是愁容滿面,便知此次與騁族一戰恐沒那麼容易消停。

「鎮國公和十六叔,可是還有困局未破?」

慶貞帝凝眉,復又將手底一封信箋交給李長曄,「這是鎮國公另命人送來的,此次騁族突然偷襲,似是用了什麼妖術,使得他們的將士個個亢奮好戰,嗜殺成性,我軍根本抵擋不住。不過幸得此次跟隨雍王前去的那大夫看出了其中端倪,疑騁族恐用在那些將士身上用了蠱毒……」

慶貞帝的聲兒尚且盤旋在李長曄耳畔,可他攥著手上薄薄的信箋,卻覺涼意一點點滲入骨髓。

他知道,那孫大夫為何會懂蠱術,不是他懂,只怕是他那妻子將自己千辛萬苦尋到的名為《問蠱》的書,交給了他。

他終於知曉,為何她要那麼執著於尋找那書,原是用在了此處。

「只這蠱毒似乎很是棘手,眼下只能設法暫且壓制,要想真正解開此毒,還需一段時日。」

慶貞帝說罷,見李長曄毫無反應不說,還薄唇緊抿,一副丟了魂的模樣,登時沉聲,不虞地喚了兩聲「太子」。

李長曄這才回過神,定定道:「雖需費些時日,可既有解決之法,父皇也不必太過憂愁,相信以鎮國公和十六叔身經百戰的智睿,定會化險為夷,旗開得勝。」

慶貞帝頷首,這才得了些許寬慰,鄔南離京城相隔千里,他縱然心急如焚也幫不上太大的忙。

若再年輕個十歲,他便也披堅執銳,拿起他那炳長刀一把砍下那不自量力,敢同他大昭叫囂的騁族小兒的頭顱了。

可他到底是老了。

他又看了太子一眼,見他眉目間透出幾分疲憊,想他近日推行新法定也是心力交瘁,便也拂了拂手道:「早些回去歇息吧。」

望著太子施禮罷折身離開的背影,慶貞帝漾起淡淡的苦笑,明知道阻前長,卻還偏偏要選最難的一條路。

這倔性子,和那人簡直一模一樣。

步出御書房,李長曄眸色沉黑如墨,趕往東宮的步子越發急促。

若說醫館、朱大夫、連翹……那些事僅僅只是巧合,那這蠱術呢,又怎麼解釋。

也許如他所想,他的妻子或許真的能預知未來。

李長曄有種說不出的恐懼,這般古怪的能力緣何會出現在她的身上,除卻他,可還有旁人知曉此事,若是泄露,讓她因此惹禍上身,甚至危及性命,可如何是好。

天色已漸漸暗沉了下來,李長曄只顧著往琳琅殿的方向走,全然不知,他身後跟著的兩個小內侍已然因追不上主子被甩了老遠。

直到看見琳琅殿垂花門檐下亮起的兩盞六角宮燈,將光亮灑落階前一片,李長曄才逐漸緩下步子。

須臾,一個身著蘭紫對襟襖子,青蓮織花百迭裙的身影提裙跨出門檻,出現在了這片暖黃的燈光下。

轉頭看到他的一刻,她愣了一瞬,旋即朱唇輕揚,笑靨如花。

然李長曄卻站在那片光亮外,任由夜幕一點點在四下降落,將他隱在一片愈發深沉的黑暗之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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