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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在他出生前,母后也曾有很長一段時日不願理會父皇,因父皇在醉酒後,幸了一個侍婢,這才有了他二哥裕王。

而今想來,李長曄甚至懷疑,興許當年父皇酒醉後的亂性,是有人想趁機挑撥父皇母后之間的夫妻感情,不欲讓沈家成為他父皇奪位的助力。

但先前或許是,但後來也許根本不需挑撥。

父皇登基後,很快便封了一個又一個妃嬪,他雨露均沾,每夜輪著去不同娘娘的寢殿,可有時幾乎一月都不去母后那兒一回。

李長曄不想讓自己的妻子也受這樣的委屈。

太子的語氣很平靜,可神色帶著淡淡的哀傷,好似那易碎的瓷瓶,看起來脆弱不堪。

裴芸從前一直覺得。太子這人跟沒有心一般,總是那幅清冷堅毅的模樣,也許並非沒有,而是他習慣將自己的哀傷藏起來,不向任何人吐露。

裴芸不大願意說信與不信這話,畢竟未來縹緲,她只想活在當下,但她還是沒忍住,安慰般輕輕抱住了太子。

殿內的宮人們也不知何時盡數魚貫而出,掩上了殿門。

太子在她肩上倚靠了片刻,退開時,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眸靜靜凝視著她,略有些粗糲的大掌順著她纖細的脖頸一路而上,指腹落在她朱唇上輕捻,忽而俯身,銜住了她若牡丹花般嬌艷紅潤的唇瓣。

不同於先頭攻城掠地的急切,太子的動作很溫柔,像在細細品鑑一道香氣四溢的甜羹。

他離開時,裴芸呼吸急促,雙眸迷離,兩頰緋紅如霞,似醉在一壇香醇的佳釀中,見他分明眸光灼灼,但並未有再進一步的打算,裴芸忍不住咬了咬唇,足尖輕抬,在他小腿上蹭了蹭。

「殿下……」

李長曄看出她的心思,幾乎是想也不想,便回絕道:「不成,你尚且身懷有孕,若有個萬一……」

裴芸不滿地撅了撅嘴,「臣妾前幾日問了鄭太醫,鄭太醫說臣妾腹中的孩子很好,輕些當沒甚問題。」

若是換作平日,她絕不可能主動到這個地步,像是同他討要,但也不知怎的,與懷謹兒與諶兒時不同,這回,她身子變得格外敏感,也格外想要,初時她還覺羞恥,然旁敲側擊問過太醫後,才知有些孕婦是會如此。

再者也不是和旁人行事。她是她的夫君,又有何好顧忌的。

李長曄看她半晌,也知她輕易不會開這個口,這幾個月,他夜間睡在她身側,嗅著她身上散發的幽香,何嘗不是忍得難受,只是怕傷著她。

他未答她,只提聲喚了水,待宮人們準備罷,方才打橫抱起懷胎六月的裴芸,往浴間而去。

裴芸知自己而今敏感,卻不知會敏感成這般,光太子的手掌在她肌膚上拂過,便惹得她一陣又一陣地戰慄。

她側躺著,太子自背後抱著她行事,不過也只敢來了一回,便替她擦拭了身子,去浴間沖涼去了。

誠王妃那一對龍鳳雙胎的滿月宴定在了十月初。

他們本該在九月中就滿了一月,可高貴妃嫌九月沒甚太好的日子,加之這雙胎雖勉強也算足月而生,但終究比尋常足月的孩子小上一些,便想著多養一段時日,屆時好抱出來見客,這才在十月挑了個吉日。

裴芸本礙著有孕,打算遣人去送個禮也就罷了,不想誠王妃程思沅親自來東宮給她送請柬。

要說她身體底子也真是好,生了雙胎,才出月子就活蹦亂跳地來尋她,道她和誠王之所以能和好如初,全虧了她,若到時她能去參加兩個孩子的滿月宴,自是最好不過。

盛情難卻,裴芸最後還是應下了,畢竟不同於參加李姝棠的笄禮,流程複雜繁瑣,起起坐坐,很是累人,去吃這般酒席,就算她從頭到尾坐在那兒也無妨。

滿月宴當日,裴芸帶著兩個孩子前往誠王府。

諶兒大了,已不需她時時抱著,他如今更粘他的兄長,也更喜歡和年歲相近的玩伴兒待在一塊兒。

入了誠王府,裴芸就由著謹兒帶弟弟去了後花園。

她前腳剛進來,後腳裕王府的馬車也到了,裕王家的三個孩子迫不及待地下了車,恭敬地同她施禮後,李謙問了李謹的去向,就抱著四皇孫,帶著蓉姐兒,亦往後花園跑。

柳眉兒隨之下車,見了裴芸,低身行禮後,瞥了眼她隆起的小腹,不咸不淡地道了幾句。

平素見了她總要暗暗冷嘲熱諷的人,這會兒卻啞了聲,似發覺自己過得實在不如裴芸,也不討這個沒趣。

裕王那懷孕的妾在誠王妃之後大半個月也生了,因著生得實在太晚,腹中孩子過大,險些沒了性命。

但她也算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生下個男孩,也就是六皇孫後,還被裕王抬了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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