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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裴芸讓書墨搬了個圓杌,讓趙氏坐下。

「你塞入荷包里的那信,我發現了,可惜發現遲了,讓你遭了那麼長時間的罪,若我當時再細心些……」

趙氏原站了起來,聽得此言,並未坐,而是復又跪了下去,「並不遲,若無娘娘,臣婦現在已成了一具屍首,是娘娘救了臣婦。」

裴芸朝書墨瞥去一眼,書墨會意,將趙氏扶坐下來,「陳氏那信,你是如何發現的?」

「那信就藏在陳氏幼女貼身的荷包里,有一日,她的荷包破了,臣婦欲替她縫補,這才無意發現了其中的信,細細讀過,方知為何臣妾嫁入柳家,總覺處處怪異。」

她抽噎了一下,繼續道:「剛嫁進柳家時,臣婦只覺夫君是個溫柔體貼的人,新婚夜憐臣婦疲倦不曾圓房,誰知後來每每與夫君同榻,他總會熄滅屋內所有的燭火,臣婦也總是沒一會兒便昏睡過去,醒來渾身酸疼。自發現那信後,臣婦得知真相,一想到每回代替夫君合房的是另一個男人,便驚懼難安,噩夢連連,大病了一場,本想著就此以體虛為由躲過房事,但怎可能一直以此為藉口。後來為了不合房,臣婦故意讓自己從階上滾落了下來,誰知傷了左臂的同時,也引起了夫君的懷疑,派了個婆子日夜監視臣婦。」

原是如此,裴芸還以為那時的趙氏是被柳奚打了,原真是她自己摔的。

且在那婆子面前,讓她如何說出事情的真相。

「那日在誠王府,我見你去前院的腳步匆匆,是去見誰的?」裴芸問道。

趙氏遲疑片刻,如實道:「是臣婦的表兄……」

為防裴芸誤會,她慌忙解釋,「可臣婦與表兄之間清清白白,臣婦不曾與表兄有染。」

「我知道。」裴芸低嘆了口氣,「看來那日是我害你沒能見成,你是去同他求救的吧?」

「其實,即便娘娘不喊住臣婦,臣婦見著了表兄,也依然逃不出去。」趙氏苦笑了一下,「誠王府百晬宴後不久,臣婦命貼身婢子冒險給表兄送信,可信未送出去,事情就敗露了。柳奚頓若換了個人一般,將臣婦囚禁在屋內,不斷辱罵虐打於臣婦。既臣婦已知真相,他便也不裝了,竟直接塞住臣婦的嘴,讓兩個男人將臣婦按在床榻之上……」

言至此,她再說不下去了,後頭的事可想而知,趙氏定是不堪受辱,才會對柳奚下毒,意欲擺脫這般煉獄。

站在一旁的書墨和漣兒皆是面露不忍,被人這樣一遍遍欺凌,清白盡失,這位柳三奶奶該有多堅韌的心性才能忍受到現在。

「先前未被發現時,夫人為何不去報官呢?」漣兒忍不住道。

趙氏搖了搖頭,「如何報官,柳家在京城勢大,我是巴蜀人士,在京城又無倚仗,恐我還未至官府,就會被帶回去。且我手上沒有十足的證據,柳家只需一句話,便能反將臣婦變成人人唾罵的□□,讓家族平白蒙羞……」

趙氏唇間泛起淡淡的自嘲,她看著裴芸,眼眸里滿是悲戚,忽而笑了一聲,「臣婦不知,是不是臣婦前世做錯了什麼,老天才要如此懲罰於臣婦……」

做錯什麼,她有什麼錯!

看著眼前的趙氏,裴芸好似看見了死前同樣絕望的陳氏,只是陳氏沒能堅持到最後,留了一封或永遠也無法見光的遺書,了斷了自己這悲慘的人生。

分明都是那男人的錯,世俗的利箭該指向的是那卑鄙無恥的男人,而非如趙氏這般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她們分明是受害者,為何還要被污衊,承受最難聽的指責與罵名。

懷中的苒姐兒驀然哭了起來。

裴芸輕聲哄著她,看著懷中小小的人兒,心緒複雜。

苒姐兒是郡主,將來或還會是公主,她一出生便能盡享榮華富貴,有兩個疼愛她的兄長還有護著她的父親,足以一生無憂。

可天底下,能有幾人像苒姐兒這般幸運呢。

女子本弱,俗世對女子常是不公。

且即便是郡主和公主,命不好些,仍要因戰敗被不顧意願送往和親,受盡苦楚,便如慶貞帝的親妹妹,太后唯一的女兒,安寧長公主。

從前,裴芸很討厭自己太子妃的身份,而今她似乎突然感受到身為太子妃該行的責任。

既將來要成為天下女子之表率,她是否可為她們做些什麼。

她救不了這世上所有的趙氏,可或許能讓她們知道,女子受到欺凌,並非只能走投無路,亦可奮起反抗。

她看向坐在底下神色黯淡的女子,一字一句道:「趙氏,你若願意,我會試著幫你討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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