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她騙了,她根本不是什麼老好人,也不是什麼庸才。她要讓這個騙子付出代價,欺騙人的代價,露出乞求討好的神情。
接著,她聽到那個騙子繼續安慰那個蠢材,語調純正溫和,「一個人知道自己為什麼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種生活,你不是為了中舉嗎?這點都不能承受嗎?你要明確自己的目標。」
要是誰都能中舉,豈不是要亂了套不成。張和扯了扯嘴角,直勾勾地注視那個騙子。
肩膀突然被拍了拍,張和這才回了神。
「你在想什麼?」謝循出聲問道,「怎麼不繼續說了?我挺想聽的。」
張和歪了歪頭,冷呵了一下,「你想聽我就告訴你啊?我又不是來這里給你講八卦的。」
宴會一直到中段,不知名的開頭突然尖銳地指向立太女該遵循嫡庶還是賢才。
這股莫名的火牽擾到駱荀一的身上。
她無奈站起來,臉上沒有感覺到任何意外。
駱荀一以極為滑頭模稜兩可的話語含糊地回了這個問題,打太極一樣,讓詢問的那個人一時間憋著火,非要問個清楚不可。
「為何不直接回答嫡庶還是賢能?你只需要隨便選一個就行。」
駱荀一哪裡會理她這種話,說出來不完蛋了嗎?
「選拔賢人和重用有才能的人,要遵循法則而不要走樣,回答並不算含糊。舉賢而授能,循繩墨而不頗。君主心意才更為重要。」秦柏冷哼一身,起身拂了拂衣裳的褶皺,明亮的眼睛直逼問話的人,「是你腦子蠢笨而無法辨認,卻還怪人回答不夠明確,既無有明辨之能,就不要有逞能的心思。」
在場目光瞬間聚集到秦柏身上,駱荀一得此機會游離退出,等再有人反應過來時就已經不見駱荀一的身影。
而脫身的秦柏目光四處張望,徒而冷了臉,拂袖離開。
早已經在走廊等候的季珩微抿著唇,忍耐住欣喜,矜持地朝她走去。
「郡主尋我何事?」
季珩有些嗔怒,「我幫你尋了理由讓你出來,當然是有話與你說。」
這里連接內院,再進去就有駁常規。
「郡主有何話說?」
他支吾著,又覺得要說那話太早了,只好換了一個話題,「聽說女君擅長丹青,女君就算為了這次,幫我畫一副丹青如何?」
駱荀一有些猶豫,不知道畫丹青這種行為應該歸納到哪種界限。
她正要拒絕,就聽到遠處的聲音。
「你在這里,我可找了你好久,父君讓我給你傳一聲,想見見你。」
晉瑞緩緩走來,先是對季珩說道,目光這才輕飄飄地落在駱荀一身上。
「駱女君與我這位弟弟相熟嗎?」他語調微微拖長,明眼人也能看出她們兩個人有些不對勁。
男的有意,女的還處於被拉扯不清的狀態。
她俯身行禮,「與郡主不過碰過幾次面而已。」
聽到滿意的回答,晉瑞這才不輕不淡地看向季珩,「還不快去嗎?父君等你好久了。」
季珩微微咬唇,頗有些惱怒,只好轉身被侍從簇擁著離開。
晉瑞抬眸看向駱荀一,湊近她,低聲輕輕笑著,「女君不願意答應我,是不滿意要求嗎?寧願與一個郡主周折,也不願意跟我,若女君讓我滿意了,駙馬何不可是你啊……」
指尖微微滑過她的肩膀,晉瑞眉眼驟然陰冷下來,「不過,我還是勸你早早廢了這個心思,他的親事自然有上面的人決定。」
想到剛剛季珩那副噁心模樣,晉瑞就越發煩躁。
「是。」
她像是沒聽到弦外之音,面容溫和。
晉瑞微微眯了眯眼,突然笑了笑。
……
「怎麼了?若是不喜歡,還有別的。」
旁邊的侍從連忙出聲,「公子怕是不是不喜歡,而是心有她屬。」
貴君抬眸看向季珩,微微勾了勾唇,「是嗎?」
「公子說,那位女君學問切磋精湛,品德琢磨良善,襟袍如光風霽月,跟那些公族女君沒什麼區別。」
「真的嗎?」
季珩微微紅了紅臉,「貴君」
……
昏暗的臥室里。
屏風旁邊,下面被放著被點燃的蠟燭,他拿著那把小刀,先是劃花了畫像里的人那張臉,又刺破了她的雙腳,戳穿她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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