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芩歪了歪頭,露出被打的半張臉,弱弱道。
如他所料,她繼續詢問出那句話。
「誰打你了?」
「正君的貼身侍從,旬邑,說奴不懂規矩,要奴去打掃前廳,說奴打掃得不乾淨,便打了奴。」
他連忙跪在地上,語氣惶恐,「奴不想離府,一定會老老實實幹活的。」
駱荀一微微皺眉,「以後你便待在外院,他既然不想你去,那你就不要去了。」
玉芩白了小臉,只偌偌地應下。
駱荀一看著手上的信封,抬腳進了書房。
信封的確是尤單送來的。
酒樓見面。
今天下午嗎?
駱荀一摺疊好放在火盆里燃燒,狹長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被火蛇吞噬掉的信。
隨後,她起身走出去,便見玉芩還站在門口不動。
「隨我出去一趟吧。」
隨她來這座府邸的下人只有一兩個人,不過是幫她將她的書和衣裳帶過來,後面也便待在這裡不離開。
如今她雖然能使喚人,全府上上下下也皆聽徐韞的話。
她去酒樓,徐韞若知曉定會來阻擾她。
酒樓這兩個字聽起來並不是個好詞,起碼對於已經成婚後的女君來說。
聽到女君的話,玉芩眼睛瞬間亮了亮,俯身後便跟在她後面。
得知女君出去的旬邑猶豫著,猶豫要不要告訴公子。
他抬眼看著屋內的公子正繡著式樣,將話咽了下去。
死死盯著恐怕也會讓女君心生不滿。
臨近黃昏。
從父親那回來的徐韞坐在大廳,低頭抿了一口茶後便蹙眉詢問妻主在哪裡。
「女君現下還在外面。」
「沒有說去了哪裡嗎?」
徐韞放下手上的茶盞,面容陰沉下來。
這個時候了,還沒有回來。
妻主還能去哪裡?
徐韞微微掐緊手心,腦子里不斷回想著可能的結果,面容變得急促慌張起來。
他僵著身子,只坐在那,面色越發難看,一語不發。
大約一炷香的時間,旬邑從外面走來,低聲在徐韞耳邊說話。
地上突然傳來杯盞破碎的聲響,端坐在那的徐韞胸脯起伏著,漆黑的眼眸直勾勾地注視已經暗下來的外面。
喝酒?
同誰喝酒?
徐韞起身走出去,繞過走廊,便見著從大門走過來的妻主。
他正欲出聲,想說的話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
兩個時辰,喝什麼酒能喝兩個時辰?
他眼尖地瞧見跟在她身後的侍從,今日下午從見過。
他迎過去,抬頭仰視,「妻主……」
天昏暗下來,徐韞看不清楚妻主的神色,只能確認她醉了。
徐韞哪能不知道她的酒量,喝了一碗便能喝醉,做出什麼事情來,醒來便會忘記。
他扶住她的手臂,急切地想要找到她身上有沒有別人的痕跡。
什麼胭脂,什麼氣味。
「擔心什麼?」駱荀一微微俯身,把人拉進懷裡,一隻手握緊他的腰。
「生氣了?」
潮熱的呼氣噴灑在他的脖頸,腰間被摩挲著,他抖了一下,心臟跳得很快,只覺得她真的醉了。
他匆匆瞥了一眼,看了一眼她身後跟著的隨從,暗示性地看了一眼旬邑。
徐韞草草看了一眼玉芩,便扶著自己的妻主回屋。
旬邑沒有跟上去,攔住玉芩,「跟我過來。」
被扶回去的駱荀一神色正常,只坐在那,低垂著眼睛喝醒酒湯。
徐韞脫下妻主的外袍,檢查過後意識到沒有其他異樣的痕跡才安心下來。
只是喝酒嗎?
屋內的蠟燭被點燃一大片,侍從也退了下去。
徐韞微微咬唇,被妻主拉進懷裡也無法緩解腦子里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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