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沒等他坐起來,他就被抵在床榻上,很快地,他被被子包得嚴嚴實實。
帷幔沒有被放下來。
她起身把蠟燭吹滅,緩慢走到床榻邊上,床頭的蠟燭照亮她的眉眼,溫和卻又帶著疏離的意味。
他有些恍惚,莫名覺得有些眼熟。
見妻主躺下來,徐韞掙扎著從被褥中出來,挪著身子擠到她的懷裡。
他像是哭累了,整個人懨懨的。
而她也沒有在揪著白日的事不放,也隨他鑽到她的懷裡。
徐韞十分粘人地纏在她的身上,沒有動來動去。
「你抱抱我。」他聲音很小,又像是嗚咽一般。
見他還不睡,駱荀一抬手揉了揉眉心,也不想大晚上再鬧什麼,只是側身把人攬進懷裡,虛虛地摟著他的腰。
成婚不過半月,駱荀一還不想把這段婚姻提前搞糟糕,起碼她不想大晚上還要鬧騰。
況且,她絲毫不懷疑他說他要尋死的話。
徐韞緊緊抱著她的腰,蹭了蹭她的鎖骨,沒有任何掙扎地,很快熟睡了過去。
駱荀一抬手微微掀起他的一縷頭髮,指腹輕輕摩挲著,低眸看著懷中已經熟睡的人,轉而調整他的睡姿。
他睡得很沉,剛剛緊緊抱著的手一下便軟趴趴地放在她的腰上。
她輕輕把他的手扯下來,放在兩人之間,捻好被角。
的確沒有必要跟一個16歲的小孩鬧什麼。
……
轉而半個多月後。
經過上次那件事,他的確越發乖巧賢淑起來,只是變得越來越粘人。
黏人也行,只要不要太鬧騰就好。
這日休沐。
徐韞早早起來,便開始準備去寺里需要的東西。
府上的上工搖了搖頭,「主君切莫心急,按時吃藥就好了。」
沒有懷孕。
他收回手,也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想法。
旬邑把府醫送走。
坐在那的徐韞低頭喝了一口茶,臉上慢慢冷下來。
為什麼自己還沒有懷孕。
「公子,馬車已經停在外面了。」
徐韞起身,邊走邊問道,「妻主呢?」
「家主在外面等公子。」
「剛剛上工來把脈說的話,不要告訴妻主,就說我身子乏力。」
說完,他緊緊抿唇,惶恐自己不會懷上孩子,若他兩年三年都沒法懷上,豈不是真要替妻主納侍。
來到大門口,徐韞走到妻主身邊,被牽著手也只是勉強地擠出笑容。
見他心情不佳,她也沒有多問。
上馬車後,徐韞坐在妻主身邊,時不時看向她,莫名有些侷促。
「哪裡不舒服嗎?」
「只是突然覺得有些頭暈。」他熟稔地纏上她的手臂,有些尖的下巴輕輕抵在上面,漂亮清透的眼睛緊緊地仰視她,「之前我也是這樣靠在妻主身上,可是妻主那時候只把我當弟弟。」
他歪著頭,垂下來的耳墜貼在臉上,那珠子輕輕滾動著,同碎發纏在一塊。
柔柔媚媚的,清透美艷,沒了之前的青澀和想要挑事的勁。
今日他沒有穿著那些貼身的衣裳,反而端莊又素淨。
「好好坐著,等會兒可又要頭暈了。」她抬手摸了摸他的發梢,將他的碎發別至耳後,免得等會兒耳墜徹底被髮絲纏繞。
他有些不滿,卻還是老老實實坐著,低頭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和褶皺的衣袖。
今日天色很好,陽光明媚,在太陽底下待久了甚至有些熱。
馬車慢慢停在寺廟的外面,徐韞被扶下來,臉上也沒有戴什麼面紗遮住面容。
上次他來這,還是求姻緣。
現在來這,又是求子嗣。
這裡男子居多,也有女君陪自己的夫郎來這求平安求子嗣,也有女君陪心儀之人來此遊玩。
駱荀一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來過一次,是陪季珩。
這也不是學子常來的地方。
她沒多想,垂眸看著湊到自己旁邊偷偷伸手塞進她掌心的傢伙。
袖子遮住了握住的手,外人看來,兩人不過站得很近。
徐韞像是看到了什麼,眼睛亮了亮,卻又顧及那男子太多,有些欲言又止。
見他這副樣子,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駱荀一哪裡能不知道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在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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