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極了髒兮兮洗臉的小貓。
做完這一切,徐蜜緗翻了個身。被綁起來的手極其具有存在感地晃了晃。
很快,刀鋒冷刃逼近,只一個呼吸間徐蜜緗手腳得到松解。
身體終於得到了自由。
徐蜜緗努力把自己從箱子裡折騰成跪坐的姿勢,雙手緊緊扒拉著箱籠口,從箱子中探出頭。
寂靜的雪夜中,男人正慢條斯理地擦拭著指尖。
徐蜜緗小臉一紅,囁囁了半天:「……多謝。」
這一刻,徐蜜緗才稍微鬆懈一口氣,仔細打量救她的男人。
雪落一日至此未停,大雪紛飛中,高挑的男人只穿著一身薄薄的金絲回紋猩紅錦衣,披散的黑髮如墨,星星點點雪意積在他的肩頭。
他漫不經心垂下眸來,狹長的丹鳳眼中,流轉著清冷的雪意。
比這漫天大雪還要冰冷。
「不必謝,」男人比眼神溫柔許多的聲音在徐蜜緗耳邊盪開,「允你死之前舒服些罷了。」
徐蜜緗腦袋嗡的一聲,來自五臟六腑的疼痛重新回籠。
她疼得小臉煞白,趴在箱籠口死死扣著,好一會兒才小口喘著氣,重新抬起頭來。
一雙明亮的杏眼裡已然浮上一層水霧。
「求求您,救救我吧。我還不想死。」
男人的身後悄然出現一個花白頭髮的僕從,僕從手中抖開一條玄色狼裘,披在男人落雪的肩頭。
「王爺,仔細雪融寒骨。」
男人順手將綢帕收起,攏起狼裘只一頓,從肩上扯下,甩入箱籠中,將徐蜜緗整個人包裹在暖暖的裘衣下。
「救不了。我也要死了。」
狼裘下徐蜜緗眼睛一眨巴。雙手扒拉兩下,從狼裘中鑽出頭來。
麟王府的王爺,只能是麟王殿下了。
那位傳說中弒父殺母,還在新帝登基之時砸了傳國玉璽的……瘋子。
花白髮髻的老僕看向徐蜜緗。
「送你來的家人沒告訴你,你是來……做陪葬的嗎?」
徐蜜緗搖頭。
「不是我,該來的是我妹妹。」
她三言兩語將發生過的事情說了個明白。
「原來如此,難怪老奴在外頭聽那徐家人說,送來的姑娘是他們家不要的。王爺,她倒是怪可憐的一孩子。」
麟王殿下將狼裘給了徐蜜緗,自己衣著單薄,冰天雪地里呼氣成霧,充滿憐憫地吩咐。
「的確可憐,那就給她選口好棺材。」
陪葬……麟王殿下死她就得死!
徐蜜緗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身份後努力抬手攥住麟王殿下的衣擺。
冰冷一片,她在狼裘中裹著,反倒是她的手掌溫熱。
「殿下!麟王殿下,求求您不要死!」徐蜜緗飛速說道,「您不死我就能不死,我才不到十四歲現在死我閉不上眼。」
麟王殿下低頭盯著衣擺上的小手,意味不明地挑眉。
「所以?」
徐蜜緗抓住希望的衣角,揚起臉蛋討好地衝著麟王殿下諂笑:「如果可以的話,您能再晚一點點死嗎?最好晚……七八十年?」
麟王殿下認真地點了點頭,在徐蜜緗幾乎要盪開滿足的笑同時,壞趣味地豎起手指:「我可以晚七八柱香,這個時辰死,黃道吉日哦。」
徐蜜緗好懸沒被這個轉折給弄得嗆了一口,她從未遇上這種砍價,這一刀幾乎砍在了她的命脈上。
她小臉一皺,死亡的危機讓她腦瓜飛速轉動。思來想去,徐
蜜緗眼淚汪汪哆哆嗦嗦地提出:「那個……我聽聞,有孩子的女眷可以不必陪葬。要不,要不……勞煩您……睡……睡一下再死?」
最後幾個字她到底含糊了過去。
麟王殿下狹長的丹鳳眼輕眯。
徐蜜緗裹在狼裘下的身體單薄而瘦弱,她努力夠著麟王殿下時,半個身體都探出箱籠,尚未長開的身體在寒風飛雪中抖啊抖,眼圈和鼻頭紅暈一片,含著淚珠的眼直勾勾盯著麟王殿下。
積雪浮白,青松落針。
半響,男人勾唇輕笑,懶懶攤開手。
「行啊。」
身後是管家急切地提醒:「殿下,萬萬不可!」
麟王充耳不聞,彎腰將裹著狼裘的徐蜜緗從箱籠中抱起,顛了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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