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蜜緗對著手哈了哈氣。冷是冷,就是不肯把手從窗台外縮回去。
等那小侍衛又一次路過時,回頭看了徐蜜緗一樣。小侍衛年紀不大,大白天臉上蒙著一層黑巾,只有一雙眼睛好奇地瞥了眼徐蜜緗。
徐蜜緗友好地抬起手招了招。
很快,正房裡派人來傳話,說是王爺請徐蜜緗過去看好玩的。
去見王爺!
徐蜜緗眼睛都鋥亮了!
從那夜花圃回來後,她就沒怎麼見到過王爺了。
她在侍女的幫助下穿上了一條猩紅斗篷,同個院子兩步路的工夫女使還給她懷裡揣了一個暖手筒,戴上了防風帽,系帶系的緊緊地,她臉蛋小小的,這麼一裝扮幾乎只露出一雙眼睛來。
徐蜜緗三步並作兩步直挺挺就朝著正房去了。門外周管家搓著手候著,見到了她笑眯眯拱了拱手:「姑娘剛剛看見小燕侍衛,可說了什麼話?」
「不曾。」徐蜜緗才知道那個小侍衛叫小燕,有些好奇,「他怎麼不好好走路,來來回回的跑?」
周管家笑呵呵打起帘子,催促徐蜜緗先進去。
「那都是不打緊的事,姑娘回頭就知道了。」
徐蜜緗一進到屋裡,就聞到了一股奇怪刺鼻的氣息。有些像血腥的鏽味。
「王爺!」
徐蜜緗在暖閣見到了麟王,她笑眯眯上前脆生生問了好,男人半靠在披了一張虎皮的搖椅上,手裡捻著花絲嵌玉石纏枝花卉的金玉樽,搖晃著猩紅酒液,聞言抬起眼角瞥了她一眼。
晴天晨光落入窗扉,男人俊美的臉上投下一抹溫柔的餘暉,睫毛扇動之間,眸色晶瑩剔透,帶著點生人勿進的冷漠。
「燕仰說你想見本王?」麟王放下酒杯,矜持地雙手交叉,半眯著眼看向徐蜜緗,瞧見她滿頭絨花衣著彩艷裹得福糰子似的,滿意地微抬下巴,「說吧。」
徐蜜緗迷茫地和麟王殿下對視:「沒有啊?」
她的注意力終於從麟王身上拉開,落到了一側站在角落裡的年輕侍衛身上。
「主人,這位姑娘一直盯著屬下看屬下進主人的房間,那個眼神就是在告訴屬下,她想見主人。」小侍衛明明長得濃眉大眼,結果一張嘴就是造謠。
徐蜜緗立刻反駁:「才不是呢!我是看你跳蚤似的翻來翻去好看,才一直盯著你!」
「我才不是跳蚤!那是輕功!」小侍衛被一句跳蚤氣得不輕,委屈地尋求主人的撐腰。
麟王聽著兩個小孩的扯皮,嘴角勾起,隻眼神沒有幾分笑意:「好看嗎?」
徐蜜緗認真點頭:「好看的,比我小時候見過的雜耍好看多了。」
小燕侍衛氣得要死。
「既然好看,那你們兩個一個翻一個看,翻一個拍一個巴掌,今兒翻不滿一百個都別停下。」
麟王回頭用和善的眼神瞟向徐蜜緗:「不是好看愛看嗎?讓你看個過癮。」
徐蜜緗無辜地瞪大眼。
只可惜麟王的命令無人敢違抗。冬日初晴的晨曦,金色陽光洛滿積雪小院,黑衣的小侍衛順著窗戶貓腰翻出去,勾著腰再返回來,裡頭板著臉的徐蜜緗『啪』就是沒有感情的合掌一拍。
拍完後,徐蜜緗低頭看看自己通紅的掌心,癟起嘴回頭。
就在她身後隔著不遠的位置,麟王躺在虎皮搖椅上悠哉悠哉曬著太陽喝著酒,察覺到了小姑娘的眼神,瞥了她一眼。
「偷懶?」
徐蜜緗聞言立刻抬起手當著麟王的面,響亮地就是合掌一拍。
『啪』的一聲清脆過後,徐蜜緗後知後覺掌心火辣辣得疼,她嘶了一聲,狗狗祟祟朝麟王靠近兩步,攤開手一言不發,很刻意地露出自己通紅的掌心。
麟王看了個真切,放下酒杯。
「一直盯著跳蚤看,你很無聊?」
徐蜜緗察覺到這是放過她的信號,立刻雙手背後假裝看不見窗邊還在賣力翻來翻去的小侍衛,蹭到麟王跟前乖巧地蹲下。
「鄧大夫說我身體好轉不用喝藥了。我現在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也不認識人,不敢到處走。」徐蜜緗是個聽話的,麟王問,就老老實實回答。
麟王摩挲著酒杯上的紅寶石看向徐蜜緗。
她蹲在搖椅前,猩紅色的斗篷裹著她小小的一團,仰著的臉好像是比剛來的時候圓潤了點,沒有那麼慘不忍睹的消瘦。唯一不變的是一雙大眼睛依舊水汪汪的清澈。
「想家?」
徐蜜緗仿佛吃了三斤黃連似的瘋狂搖頭,一副恨不得隔空和『家』這個字原地決鬥的模樣逗笑了麟王。
「我一點都不想徐家!只是……只是想阿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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