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老太太丈夫原也有官職在身,只早年間辭官,老太太身上也沒了誥命,多年都愛侍養花草,和善又好說話。
徐蜜緗一過去就被老太太摟在懷中,笑吟吟問她多大了,這么小就能從京城來金州,可是個厲害姑娘。
徐蜜緗少有能和長輩女眷這麼親昵的時候,多少有些彆扭,只回頭看自己的母親正用溫柔的目光注視著她,她也就放寬了心,乖順的回答老太太的話。
「三弟妹是個好的,姑娘自然也差不了,」旁邊一個年長些的婦人過來笑吟吟從手上褪下一個鐲子,塞到徐蜜緗的手腕上,「頭一次見,伯母給的,姑娘別嫌棄。」
徐蜜緗接過鐲子甜甜地喊了一聲伯母道了謝。這般大大方方看得人更是稀罕,兩個伯母並幾個嬸兒上前來將她好一頓揉搓。
「京城的水是要好,咱們三房的姑娘生得就是比旁的姑娘俊些。」
女眷們將徐蜜緗好一通稀罕,徐蜜緗暈乎乎被一個女眷牽著手走到堂中,堂中已經放了一個蒲團。
陸鳶則尷尬地摸了摸鼻尖,上前去與老太太坐在一處。
「蜜娘,見過你……父親。」
邢珂在旁邊小聲提點著。
徐蜜緗瞭然,提裙緩緩跪下,叩首行禮。
「蜜緗見過父親。」
「好孩子,起吧。」陸鳶則年紀不大就提前當爹,尷尬之餘也努力坦然,抬手扶起徐蜜緗後,兩人大眼瞪小眼,還是陸鳶則先笑了,從一側拿出自己提前準備好的見面禮。
這頭徐蜜緗收了一圈的見面禮,那邊有個僕婦掀起帘子進門來回稟。
「三房姑娘帶來的人參藥材多得小庫房放不下去,三奶奶得再使個牌子,開左跨院的小庫才行。」
邢珂詫異地看著自己閨女,有些迷茫。
「你帶了多少來?」
她全身心就記得自己閨女,倒是沒注意看閨女身後還有幾個侍從,帶著滿滿三車的禮。
徐蜜緗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倒也不多,都是請了大夫選的優品。」
「什麼不多,三房姑娘單單是藥材就裝滿了一車,奴婢和三房姑娘跟前的人清點都清點到現在了。別提還有兩車還沒卸下呢。」
說話的僕婦許是比較得臉的,笑呵呵說著:「都是三房姑娘惦著三奶奶呢。」
邢珂有些怔怔地,明顯無論是之前女兒請通判帶給她的大金磚還是這三車結結實實的禮,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的。
這麼大的手筆,徐家絕對不可能做得出。
就算做得出,徐家也沒有這麼豐厚的家底。
所有人都在驚呼三房的姑娘大手筆,只有邢珂眉心微蹙,而陸鳶則很快發現自己妻子的神色有異,本來還咧著嘴笑著,立馬收起了笑容,咳了咳。
他作為繼父不好直接問,只拐彎抹角地問了一句。
「這麼多贄禮,你一個人可不好從京中帶來。可向隨行之人道謝了?」
隨行之人?指的是殿下嗎?
徐蜜緗迷茫地搖了搖頭。
陸鳶則和邢珂對視一眼,兩人都確定了一個事,那就是徐蜜緗從京中來金州,身邊定然跟著一個能做主的人,這些贄禮大概也是那人安排的。
「人家幫了忙,不好失了禮數,不若請他來府中,我等也可好好向人致謝。」老太太接過話去。
徐蜜緗想了想說道:「我會去告訴他的。」
徐蜜緗起初還不懂明玉泉為何不和她同行前來。這會兒才慢慢回過味,明玉泉與陸家非親非故不是客,沒主人相邀是不好主動登門的,那就成了不速之客了。
一行人熱熱鬧鬧拉著徐蜜緗去用過午膳,才叫三房一家子回屋去
好好說話。
「這般好的一個女兒,倒是三房的福氣,你們可得哄著姑娘留下,做了陸家姑娘才是。」
徐蜜緗扶著自己的母親,聞言只是害羞地埋著頭。畢竟她一個小輩,難得有母親在前替她說話,這般輕鬆的模樣,倒是以前不曾有的。
「是該如此。」
邢珂和丈夫帶著女兒慢悠悠往回走。
路雖不長,但邢珂有孕在身,且容易疲倦,徐蜜緗也不要侍女來扶,自己摟著母親親昵地貼在一起,一路走一路說著小話的工夫就到了。
三房的院落也大,進去後陸鳶則識趣地推說要去看看給徐蜜緗準備的院落,讓娘倆好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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