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泉這邊說岳母嚴重了,那邊邢珂搖著手感慨麟王殿下費心了。
兩人客套來客套去,徐蜜緗越聽越不對。按理說都是在誇她,一會兒這邊誇她懂事,一會兒那邊誇她上進,可誇來誇去,怎麼都像是有種撫養她是什麼不得了的重任,
誰接手誰辛苦?
徐蜜緗自認為自己是個很好養的小孩。在母親身邊一直都乖,在殿下面前也不曾……少有惹事。他們應該更誇獎她一些才對。
邢珂只看見女兒乖巧低著頭掐手指玩,而明玉泉已經從她的動作和表情中看出來她有些不高興。
只是怎麼就不高興了?
明玉泉不得其解,也不好主動讓岳母看見,而是輕輕喊了聲:「阿緗,這會兒嬤嬤給你做的雲團該好了,上面淋醬自己去選。」
徐蜜緗眨了眨眼,扭頭看了眼母親,她若有所思站起身來。
「好的,那殿下和母親聊。」
這是要使開她呢。
但是殿下和母親是她在世間最信任放心的人,他們就算不在自己面前說話,也無妨。
一定都是愛著阿緗的話。
徐蜜緗笑眯眯轉身離開,很乾脆,也很安心。
明玉泉的視線目送徐蜜緗離開後,才收回。
而後正色臉,站起身朝邢珂重新施了一禮。
「我知岳母心中有很多疑慮。如今阿緗不在,岳母請問。」
邢珂怔怔地看著眼前俊美青年。他從當年十幾歲帶兵出征,在旁人口中天神下凡的小小少年,已經成長到一個肩挑國家,手握蒼生的成熟男人。
他在自己女兒面前的樣子,她剛剛是看在眼中的。若不是十分在意,高高在上的攝政王殿下,怎麼會低下頭時時刻刻關注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孩。正是因為十分在意,蜜娘至今在他府中都是身份不明,該上學上學,該玩玩樂。比絕大部分姑娘在家中時還要輕鬆自如,有絕對的選擇性。
「民婦沒有什麼疑慮了。」邢珂知道這個禮,是基於她是徐蜜緗的母親,而不是其他,她也就受著了。
「蜜娘信任殿下,民婦信任女兒,所以,民婦相信女兒的選擇。」
明玉泉鬆了口氣,站直了身體。
「阿緗如今尚未及笄,我想等她及笄後先行定親,之後一步還得請岳母代為操持。」
「應該的。」邢珂說道,「麟王殿下能允許小女在民婦身邊出嫁,民婦已是感激。」
「有一件事得告訴岳母……」
徐蜜緗跟著燕仰的身後去了小廚房。裡面的確給她準備了雲團,軟綿綿的糰子上,可以淋各種醬。廚房裡有個廚娘是從京中帶上的,素來知道徐蜜緗的口味,這會兒已經調好了五六個醬料放在一旁等待她的選擇。
雲團做的很多。徐蜜緗還記得母親當年似乎也是愛吃酸甜口的,就調了一個葡萄汁的淋醬。
她端著三份雲團出去時,廚房外是陪著她來的燕仰和阿彤。她立刻將托盤交給阿彤,又進去調了兩份雲團分給二人。
阿彤早就習慣了姑娘有什麼吃的都會給她,而燕仰接過淋了醬的雲團,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尖。
「多謝姑娘。」
兩個曾經針鋒相對爭寵的人,這會兒身份地位已經不涉及任何利益相關,也算能和平共處了。
徐蜜緗有意給明玉泉和母親留出說話的時間,索性和阿彤燕仰一邊往回走一邊兒聊天。
她說什麼阿彤都說好,燕仰則是屬反駁包的,說什麼都會先說一句『不是吧』,本來只是找點兒事聊,越聊越上火,氣鼓鼓地端著托盤先進了堂中去。
明玉泉的位置換了。
原本明玉泉坐在主位,這會兒坐在左側第二把椅子上。邢珂就坐在他前面一位,兩人面對面,邢珂似乎正在嚴肅地與明玉泉說著什麼,她摸著肚皮的手中多了一條墜子?
徐蜜緗沒看清,她一走進來,邢珂和明玉泉的注意力都到了她的身上。
「蜜娘,來。」邢珂招呼徐蜜緗過來,等她放下雲團的托盤,牽著她的手,鄭重其事地交付到明玉泉的掌心。
「麟王殿下,如您所說,我也希望能看見麟王殿下的決心。」
徐蜜緗還未反應過來,她的手就被明玉泉攥著,男人的掌心寬大而溫熱,握著她時,帶有絕對無法掙脫的力量。
「您請放心,泉,必信諾。」
邢珂眼神複雜地看了眼自己的女兒,輕嘆一口氣。
「既如此,那我與麟王殿下達成約定,蜜娘及笄之前,就留在我身邊了。」
徐蜜緗聞言詫異地抬頭:「什麼?」
明玉泉見狀顧不得和邢珂的話,先安撫徐蜜緗。
「你母親多年不見你,盼著你能留在身邊一些時候。正巧你快生辰,及笄之前留在你母親身邊,也算全了你們母女多年對彼此的思念。」
徐蜜緗很快從其中找到了問題的關鍵,扭頭皺皺巴巴地問明玉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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