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渡低垂著頭,光線昏暗,危辛看不清他表情,有些分不出他話里的意思,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又像是......擔憂?
「你抬起頭來。」危辛命令道。
雲渡乖乖抬起頭,他湊近仔細一看,壓根無法從的他這張死人微笑臉上瞧出什麼來。
「你管我黑髮白髮呢。」他沒好氣道。
「白髮雖然襯得你新尚好看,但還是黑髮更健康活力。」
「......現在是討論頭髮好不好看的問題嗎?」
雲渡輕輕一笑,鬆開他的頭髮,仰頭笑問:「那你還想討論什麼問題呢?」
危辛思考片刻,問:「你想不想繼承衣缽,做清觀宗宗主?」
「你問這個做什麼?」
「你若是想做宗主,我可以助你。」危辛壓低聲音,靠近他說道。
雲渡眼睫微顫,注視著他的眼睛:「你想與我合作,還是讓我做你傀儡?」
「不行嗎?」危辛哼了哼,「一般人還不夠格呢。」
「勞煩您還是去找不一般的人吧,慢走不送。」雲渡起身回屋,取出花瓶,身後一陣冷風穿過。
冰冷的手指貼在他的脖頸上,指尖陷入肉里,只要稍一用力,便能封住他命門。
「你是不是以為我真不想殺你?」危辛寒聲問道,還沒人敢在他面前這麼得寸進尺的。
「你不會。」雲渡說。
「你就這麼篤定?」危辛眼神陰冷地靠近他,手指用力,想看他扭曲掙扎的表情。
可是沒有。
「你危辛若是想殺人,不會等到這時候。要麼是動了惻隱之心,要麼就是......你功力退步了。」對方從容地看向他,目光在他的半截白髮上游移片刻,揣測道,「還是赤血珠出狀況了?」
危辛瞳孔驟然緊縮,審視著他,發覺這個大弟子的實力恐怕並不簡單。
他隱匿於清觀宗人群中,就連三個長老都沒分辨出來,對方卻能一眼發現他的身份。
即便如此,也並無慌亂之色,還敢堂而皇之地將他帶回自己的住所,必定是有把握不會受制與他。
危辛收回手,沖他面無表情地齜了齜牙,陰晴不定地說:「我只是覺得你比其他人好玩,想多留你幾天玩玩而已。」
「嗯,先是偷看我沐浴,再是夜半三更送我寒蘭,擅闖我臥房,魔尊大人,你知道自己在玩什麼嗎?」雲渡似笑非笑地問。
「玩什麼?」
「玩弄我的感情。」雲渡眼神無辜。
「......」
危辛忽然很想錘爆他的腦袋!
去他的清觀宗大弟子,腦子裡裝的都是什麼狗屎!
「臭不要臉!」危辛丟下一句話,便消失在眼前。
雲渡無聲地勾了勾嘴角,將寒蘭種進花瓶里,手指拂過葉片,靈光閃過,花苞緩緩綻放開來。
第6章
「大師兄,你脖子怎麼了?」
雲浸前來與雲渡商議要事,一抬眼便注意到師兄脖子上多了幾道抓痕,嚇了一跳。
「無礙,被只小狗抓傷了。」雲渡氣定神閒地取出一份心法,交予她,「這是師尊的心法,他走得匆忙,還未來得及交給你。」
雲浸心中詫異,這心法是師尊的獨門功法,只傳授過雲渡師兄。而且在師尊仙逝前,她也曾見過師尊最後一面,師尊並未開口提過這心法的事啊?
想到師兄經常忤逆師尊的旨意,她合理懷疑這又是師兄擅自做主了。
「這我可不敢接。」雲浸說。
「不接?」雲渡頓了頓,「罰你關禁閉,就老實了。」
「......」
「拿去吧,正好可以傳授給你徒弟,他前陣子遭了不少罪,又得了師尊的半分修為,還無法駕馭,這心法對他來說可以救命。」
這個理由雲浸根本無法拒絕,可還是有些擔心:「這畢竟是師尊的獨門心法,就這麼傳給我和我徒弟了?」
你問過師尊的意見了嗎?
不過這句話她可不敢問出口。
「師尊都已經沒了,心法藏著掖著也無用,不如拿去救人。」雲渡道。
「多謝師兄,我一定好好保存!」雲浸展顏,鄭重地接過心法。
「你來找我,所為何事?」
「哦對,差點把正事忘了。」雲浸見他去菜地澆水,跟在他身後勸說道,「師兄你已然繼承師尊的功法,理應是掌門候選人,為何不去爭一爭?你我都知道兩位師伯斬妖除魔的意志已經被權欲磨平,三師叔又能力單薄......唯有你勝任宗主,根治掉沉疴積弊,才能一舉蕩平玄璣宗!」
雲渡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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