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對他的笑,不是輕蔑就是仇恨,而玄璣宗的弟子的笑,都是諂媚居多。
他辨認不出眼前這笑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看不懂,那便不看了,縱身一躍,就消失在小院。
「魔......魔尊?他是魔尊!」一旁的五方還沒能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雙腿直打顫,戰戰兢兢地看向雲渡,「公子,你有沒有受傷?我們趕緊通知長老他們吧!」
雲渡抬起手,輕輕點了下他的腦袋。
五方頭一暈,忘了剛剛要說什麼,只看見屋中凌亂不堪,焦急道:「這裡都發生了什麼,剛剛帶回來的小弟子呢,我去找他回來一起打掃!」
「不用,他已經走了。」雲渡撿起地上的畫像,彎了彎嘴角。
第5章
玄璣宗主殿,兩旁鎏金銅燭台上的火焰百年不滅,燭火的光映襯在危辛蒼白的臉上,眼神深不見底。
跪著的弟子們忐忑地盯著一臉苦大仇深的危辛,方才得到命令在此集合,可一刻鐘過去了,危辛仍是一言不發,轉動著手裡的絳靈珠。
眾人惴惴不安,恐將有大事發生。
終於,殷長老忍不住開口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危辛抬起頭,命令道:「你們,都給我笑。」
弟子們倍感疑惑。
「笑!」
一聲令下,眾人雖然不解,卻也照做,巴巴地笑了起來。
危辛走到他們面前,一個個審閱過他們的笑容,笑得千姿百態,神色各異,就是沒有一個笑出雲渡臉上的那種笑容。
這讓他怎麼分析呢?
「罷了,都散了,繼續種樹去吧。」危辛擺擺手。
散會後,殷長老留了下來,關心起他的身體情況:「尊主,如今功力恢復了幾成?」
「還是老樣子。」
最近心煩意亂,根本無心修煉。而且他曾修煉過兩次,只覺內息困頓,有諸多障礙,不似從前那般順利。
「赤血珠也破損了,無法發揮出它原有的力量。」
「看來雷劫的副作用還是大。」殷長老嘆了口氣,正欲離開,卻又被他叫住。
「等等......」危辛想起雲渡的話,問道,「我爹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兩百多年前,正道結盟,討伐我玄璣宗。老尊主殺紅了眼,血流遍地,爆發無盡力量,以一己之力斬殺七位宗主,重傷數萬人。然而,他還是在這漫長的戰鬥中,耗盡了氣數。」殷長老唏噓道。
「為何赤血珠完整無缺地落到了我身上?」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時魔尊爆體而亡,最後一刻將赤血珠融進你的身體裡了。」
「爆體而亡?」
危辛再次升起一股危機感。
「上次大戰,正道折損慘重,最近似乎休整好了,又在醞釀一場大仗了,不可不防啊。赤血珠的力量是不可估量的,尊主,你只要能修復好它,便可高枕無憂,天上地下,唯你獨尊。」殷長老慷慨激昂道。
危辛卻沒了以往那種熱情,既是知道了自己的命定結局,又察覺到了自身的潛在危險。
接二連三的事,令他有些發愁,愁的頭髮又白了一綹。
「尊主,你最近有點帥氣哦。」南凰給他梳著頭髮說道。
危辛斜了她一眼,懷疑她被男主勾搭上,就是因為看上那張臉。
「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他問道。
「長得好看的。」南凰說。
果然。
他陰惻惻地笑了笑:「你若是有喜歡的人了,一定要告訴我。」
「為什麼?」
「我好殺了他。」
南凰一愣,旋即爽朗地笑了起來:「尊主你不會是吃醋了吧,其實我看你也是一表人——嗷嗚!我錯了嗚嗚嗚!」
南凰被一腳踹飛,爬起來拍拍灰,又屁顛屁顛地滾過來給他更衣:「跟你開個玩笑嘛,真是沒勁,就你這樣不懂情/調,以後怎麼娶尊后。」
危辛蹙眉:「尊后?」
「對呀,殷長老前陣子還說要給你物色個尊后,好生個小少尊呢。」
危辛心中一緊:「為何這事他沒跟我提過?」
「這不是你渡劫失敗了嘛,長老怕影響你休息,等你恢復好了,再娶妻熱鬧熱鬧。」
娶妻生子的目的是什麼?
像父尊一樣再生出一個兒子,繼承赤血珠,維持魔宗虛假的威望嗎?
危辛頓覺好生無趣。
興許是心事太多,閉關修煉了幾天,仍是不起作用。
他仰躺在地上,在空中變換出一張靈符,匆匆寫下一行字,大手一揮,消失的無影無蹤。
——吾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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