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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匾上掛上紅緞, 奇形怪狀的弟子穿著喜慶, 與這冷清濃霧的街道甚是不搭。

正午時分,危辛才帶著一身酒味,踏入鬼羅門的大門,鋪面而來一股屍味,熏得他眉頭一皺,不禁犯嘀咕:「這小子昨晚是不是又練功了?」

「尊主要小心。」南凰說道, 「鬼王詭計多端, 又視你為死敵, 小心掉入他的陷阱。」

危辛頷首:「他倒是長進了,還會設個我主動跳進來的陷阱。」

「招妹婿的陷阱?」雲渡在一旁問。

「是門主之位!」危辛糾正道。

閻修不比危辛有個狠爹,生來便是少尊。他生來便與常人不同, 心臟丁點大,丹度靈養不成, 無法結丹, 便只能修鬼道。

他一步一步爬上來, 終於坐上今天的位子,看得比命還重要, 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何事,會讓他甘願交出這個位子。

「玄璣宗宗主到——」鬼羅門的弟子高聲喊道,裡面的賓客紛紛扭頭望向大門傲然卓立的人。

南凰與西雀分立兩邊, 在前面帶路。

危辛不慌不忙地邁著步子,目光划過騰蛇島等幾人的身上,挑了挑眉:「人不怎麼樣,酒倒是不錯,改日記得往玄璣宗送幾壇來。」

「是是是,只要您喜歡,我們每日都送!」幾人露出討好的笑容。

昨夜危辛獨闖幾個門派取酒喝,沒一個敢吱聲,都是畢恭畢敬地獻上好酒,任他挑選。

到場的人遠不止這幾個頭領,見他們這般低聲下氣,委實鄙棄。

「原來這就是危辛?我當是多凶神惡煞呢,原來長得這麼細皮嫩肉,趕他爹還差得遠了。」說話的人是三陰老人,蓄著山羊須,是一個藥修,專煉製毒物秘丹,在修真界小有名氣。

此話剛一出,眼前一道劍光閃過,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地上已經飄落下一撮山羊須。

南凰面無表情地收起長劍。

三陰老人摸著自己光滑的下巴,拍桌而起:「危辛,你就是這麼管教手下的?!」

「見諒,我這手下平時魯莽慣了,下手沒個準頭,害你受到驚嚇了。」危辛笑眯眯地說完,轉頭教育道,「南凰,你這劍術還得再練練,下次直接朝腦門對半劈,給老人家一個痛快,省得他受驚。」

「是!」南凰獰笑。

周圍響起竊笑聲,三陰老人面上掛不住,暗中朝南凰扔出一粒丹藥,只是還未靠近對方,便被另一個屬下輕鬆卷進衣袖裡了。

「尊主。」西雀將藥丸亮給危辛看。

「還給他。」

西雀和南凰立即行動,一人掰嘴,一人投藥。

三陰老人慌忙地找出解藥,趕緊咽了下去。

危辛雖大名在外,卻鮮少外出,更沒什麼機會這些人碰上,是以有不少人都在暗中打量他。

也不怪三陰老人出口叫囂,方才眾人一見他生得標緻俊俏,與傳聞中凶神惡煞的形象有所出入,怕是有這種想法的人不再少數。

「你說你惹他幹嘛?」旁邊的騰蛇島島主忍不住跟三陰老人低聲傳話,「就兩個手下就能把你玩得團團轉了,還是消停點吧,正事要緊。」

三陰老人面色陰沉,他當然知道自己打不贏,故意挑釁不過是為了看看危辛的行事做派,要是能試探出實力就更好了。

只可惜危辛一直沒有出手,而一直站在他旁邊的男人氣度不凡,身正雅致,雖一言不發,卻難以令人忽略其存在。

「那個男人是誰?」三陰老人悄聲問。

「好像是他的朋友,叫什麼臨風,玉樹臨風的臨風。」島主說。

「......我怎麼從未聽過這個人,更美聽說過危辛還有朋友?」

「可能是因為我們與玄璣宗相距甚遠吧,昨夜危辛帶著他四處取酒,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相好呢。」

三陰老人眼皮一跳,重新打量著那人,目光在二人之間來回遊轉。

「哈哈哈哈哈!」後堂響起一陣大笑聲,響徹四周,只是這聲音有些刺耳,危辛煩躁地按了按耳朵。

「感謝各位親自前來參加鄙人的壽宴。」閻修在後面看完熱鬧,悠閒地走出來,五官完整無缺。

雲渡問道:【這是他本來面目?】

【自然不是,這是人皮面具。臭小子修煉邪功,也知道登不了大雅之堂,專門挑這種好看的臉做面具。瞧瞧那張劍眉星目的臉,尤其是那眉,嘖嘖,多劍吶。】

雲渡輕笑兩聲。

閻修笑道:「危辛,你怎麼還站著呢,來人,看座。」

危辛落座後便問:「可以吃席了吧?」

「人還沒到齊呢,不急。」閻修道。

危辛環視一圈,在神識里和雲渡私聊:【能叫得出姓名的散修或者是門派,皆已到齊,你覺得還會有誰?】

【清觀宗。】雲渡言簡意賅道。

【不會吧,鬼羅門雖然討厭很玄璣宗,可是更痛恨清觀宗啊。】

這時,外面又響起了弟子傳話的聲音,一道道地傳過來:「清觀宗到!」

在場人都有些意外,難以置信地看向大門,就見兩位白衣男子翩然而至,氣質卓然,一看裝束就知是清觀宗的人無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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