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閻修終於露出一點笑意:「多謝,也不知她還有多少壽數,你要......」
「別磨嘰了,趕緊想辦法停下下來,你想死就自己去死,別把我的人拉下水。」危辛看著他身後有無數影子湧現,一個個穿進他的身體裡,為他提供源源不斷的外在助力。
極有可能便是秘洞裡的養分。
在閻修承受不住,亟待使出渾身力量時,危辛面容一凜,還未來得及細想,便下意識做出了反應。
剛被催動過的赤血珠再次被灌注真氣與靈力,阻滯的經脈與血管霎時間被充沛的力量給疏通,他身形一換,推出噬日掌。
兩股力量對撞。
風好像靜止了。
片刻後,四周的房屋轟然倒塌。
兩人仍巋然不動。
「你不想活了?」閻修咬牙問。
危辛也只是咬牙支撐,閻修那邊有陣法為他提供真氣,而他已經能感受到體內真氣漸漸消散的痕跡。
功力本就尚未恢復,又強勢催發赤血珠的力量,大概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本來以為今日能救下所有人,沒想到還是沒辦法恢復到最巔峰時期的功力,眼下也不過是迴光返照而已。
「橫豎都要死,若是今日,也不算很糟。」危辛額頭滴下冷汗,手背青筋隆起。
好歹還有個許舜陪葬,比起書中的死局,他被剖丹焚灰、南凰自戕、西雀被屠,現在的情況也不算虧。
就是可惜......連累了雲渡。
他們才剛交上朋友,還有半壺酒未曾喝完呢。
赤血珠撞擊著胸膛,他生生咽下一口血,勉力支持著。
閻修閉了閉眼,聽他這句話,竟也生出同樣的感覺。
能與不可一世的危辛共赴黃泉,也不失為一樁幸事,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的骨灰殉葬。思及此,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儘快結束這場戰鬥,真氣混入一體,抬起手,正欲給他最後一擊時,後背倏地一涼,一把短刺刺入他的身體裡。
他不可思議地回過頭,看見陰影里撕開一道口子,南凰從裡面跳了出來,緊接著西雀與清觀宗兩名弟子,最後是危辛的相好,還扛著閻林的肉身。
猝不及防被暗算了一下,真氣大亂,閻修吐出一口黑血,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們:「你們是怎麼出來的?!」
「沒空與你廢話。」南凰又將另一柄短刺刺入他身體裡。
見他們出來,危辛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起來,閻修那股極寒陰濕的真氣迎面而來。
他身體一軟,卻被一隻手摟住了肩膀,嘴裡溢出來的血染紅了那青袍。
南凰正在找閻修瘋狂報仇,猛刺他後背,忽然聽見西雀一聲驚嘆。
她疑惑地望過去,便看見雲渡一隻手抱著尊主,而另一隻手正與閻修那股內力對抗,披散的髮絲被強勁地吹起,身形卻並未挪動一分。
緊接著,雲渡轉動著手臂,竟慢慢將那團內力化為無形。
南凰看呆了。
她只知這未來尊后也是個修士,卻不知內力竟然如此深厚!
難怪方才還能帶他們幾個找到突破點,直接從地幽冥陣闖了出來,這到底是何方神聖?!
許舜和溫景澄趕緊上前助陣,雲渡道:「許舜,默念師尊心法第三重。」
許舜被傳授了天宸道長的心法,卻一直未能領悟,當即閉上眼睛,體內真氣竄動,默念著心法。
「溫景澄,把危辛帶過去。」雲渡將危辛交給溫景澄,而後飛身到閻修身邊,在他破敗不堪的身體上,點了幾處穴,卻在他半邊骨的身體怔了怔。
「你心臟在何處?」
閻修已被陣法反噬,難以開口。
「在他梁門穴上三寸。」危辛說。
雲渡立刻點中該穴,閻修當即吐血不止。
「地幽冥陣以無數屍體供養,活人吸食必定承受不住,唯一的解決辦法便是捨棄了這具身體,你可願意?」雲渡問道。
閻修抬起頭,臉色慘白地看著他:「不可能有解決的法......」
「你只說出你願不願意放棄這具身體,往後不再入鬼道?」
閻修看著這個莫名其妙的人,對上他平靜的眼神,莫名冒出一種可靠的感覺。
死馬當作活馬醫吧,閻修奄奄一息地點頭:「願意。」
「如此,我便要殺了你。」
閻修:「?」
你個悖時砍腦殼的!
危辛半靠在溫景澄身上,氣喘吁吁地看著雲渡乾脆利落地扭斷了他脖子,將符紙貼在他身上,頃刻間變化為骨灰。
南凰忍不住與西雀嘀咕:「他下手居然這麼快,幸好咱們沒招惹......沒招惹過他吧?」
西雀也開始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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